天下無雙!
聽說陳毓在農莊遇險,秦忠很快趕了來。
“我沒事兒。”陳毓搖頭,瞧著窗外一眾工匠的眼神卻很是冰冷,“幫劉嫂子母女換個住的地方,還有查一下這些工匠,看有沒有那家投府裡之前和阮家有關係的,或者這些日子突然有了餘財的……”
因著劉娥的特殊性,陳毓也好,裘三也罷,都有意識的不讓劉娥的名聲傳揚於外,便是農莊裡的這些農戶,也頂多知道劉娥手巧善織布罷了,唯二知道劉娥底細的,也就外麵這些工匠罷了。
雖然不知道阮笙到底掌握了什麼,陳毓卻明白,走漏消息的人,定然就是外麵這些工匠中的一個。
秦忠何嘗不知道這一點?臉色早已是鐵青。
果然是人心不足啊。
以匠人地位之低,想要養家糊口根本就是再艱難不過,也隻有主子家這樣的積善人家,才會願意把匠人全家都給安置了。不但活少,報酬還豐厚的緊。倒好,不知道感恩,還竟敢乾出吃裡扒外的事了!
“把他們全帶去西廂房。”陳毓擺了擺手。本來昨天讓人通知秦伯帶工匠來,是為了依照劉娥所說,改造紡紗機,倒是正好把人給聚齊了。
西廂房那幾個斷胳膊斷腿的正在那裡,要是不說,自己不介意改用其他手段。
透過窗戶往外邊瞧了一眼,卻是一頓——
幾個匠人中,那個精瘦的鐘姓匠人明顯神情間有些畏縮。
“把他帶進來。”
秦忠也瞧見了此人鬼鬼祟祟明顯心懷鬼胎的模樣,登時氣不打一處來,推開門出去,一腳踹了過去
“鐘四,你好大的膽子!”
和其他匠人不同,這鐘四卻是自己找上門並遞上身契的——
當時鐘母病重,鐘四卻是連抓藥的錢都拿不出,秦忠看他是個孝子,想著孝道之人必然仁義,就做主收了下來。
卻沒料到竟是這人做出了背主之事。
鐘四猝不及防之下,“哎喲”一聲癱倒在地,卻是不敢呼痛,隻膽戰心驚的不住哀求。
被秦忠拎著衣領就給丟到房間裡。
待看清西廂房裡眾人缺胳膊斷腿的模樣,尤其是李成,更是整個人都成了個扭曲的怪物,頓時嚇得魂兒都飛了,不待陳毓開口,便跪在地上不住磕頭
“少爺饒命啊……”
“到底怎麼回事?”秦忠厲聲道。
“是阮笙,是阮笙那個畜生啊——”
鐘四嘶聲道。
“你和阮笙果然有關係!”原先的猜測變成了現實,秦忠氣的一把拽過鐘四,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老拳。
“秦管家,饒命啊——”鐘四不住磕頭,到最後竟是自己扇起了自己的嘴巴,“我該死,豬油蒙了心,才會乾出這樣的糊塗事……”
口中說著,神情也是絕望至極——
因著家中並無妻小,鐘四一向是掙了錢隨手就花了,隻是因著陳家規矩大,特彆是這些工匠們,陳毓提出的要求尤其多,其中一條就是不容許去煙花之地喝花酒。
——之所以提出這一條,就是因為陳毓知道,所謂溫柔鄉英雄塚,很多男人心裡的秘密,往往就是被那些女人輕易就給套走了。
之前鐘四倒也謹記著,從來沒犯過,哪想到數日前偶爾耐不住寂寞逛了一趟青樓,結果就被阮笙給瞄上了。
要說鐘四和阮笙還有些拐著彎的親戚,因此雖知道陳毓和阮家有些不對盤,卻一直因為應該就是因為那樁散了的親事,和阮笙之間應該沒有什麼瓜葛。
誰知道就見了那麼兩回麵,就著了阮笙的道。
“他們給我吃,吃藥——”說到這裡,鐘四的神情已經有些不對了,甚而不住打嗬欠,鼻涕眼淚直流,“我,我也,沒說多少,就說,劉娥姐,是織坊,主事的……”
說到這裡竟是再也說不下去,像狗一般的朝著陳毓爬了過去
“少爺,少爺,我受不了了,求求您,給我吃,讓我吃些吧……”
“鐘四,你做什麼?”秦忠嚇了一跳,一個耳刮子過去,鐘四骨倫倫就滾了出去,竟是趴在地上不住抽筋,下一刻忽然站起身,撞開門,沒命地往外跑。
虧得喜子守在門外,把人一下踹了回來。鐘四的模樣明明瞧著已是沒什麼力氣了,卻依舊劇烈的掙紮著,那模樣,竟是和個瘋子差不多。
李成和癱在地上的其餘幾人明顯被眼前情景嚇壞了,看向陳毓的眼神更是和瞧著魔鬼一般。
“堵上嘴,拿繩子捆了。”陳毓也沒心情再理他,又命秦忠去外麵尋了曆來和鐘四相熟的其他工匠。
其中一個叫毛宣的,和鐘四倒是相熟,偷偷從懷裡摸出了個紙包交給秦忠,說是鐘四之前托他保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