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無雙!
“我說阿毓,你不會真和,嗯,那誰家,有關係吧?”朱慶涵翹著二郎腿毫無形象的歪在椅子上,那模樣,真是要多紈絝有多紈絝,哪有一點兒大理寺官員的威嚴模樣?
再配上他一臉急不可耐的求知欲,簡直和尋常喜歡傳人閒話的市井婦人沒什麼兩樣。
卻是近日來一則消息在京城貴人間悄然傳開,話題的主人公一個是忠義伯府,另一個,卻是大周第一世家成家。
要說無論是家族影響也好,兩家在朝中的影響力也罷,這兩家的差距真是有十萬八千裡。可就是這般天淵之彆的兩家之間,卻偏是有著一段不得不說的故事——
據聞兩家乃是通家之好,甚而之前成家之前盛傳體弱的七小姐,所謂的待在外麵調養其實就是跟在那位忠義伯夫人身邊——
百花節上成家七小姐妍麗鮮活的模樣,大家可是記憶猶新,根本和傳聞中病的下不了床、走一步喘三步的成家七小姐大相徑庭?而其中最大的功臣,就是那位陳家伯夫人。
什麼,你不信?嘿,還真是孤陋寡聞,太子妃懷孕的事聽說沒?那麼多禦醫都診斷不出來,人陳夫人離得那麼遠,卻能一眼瞧出太子妃有了身孕,這樣瞧著,那位伯夫人可不就是扁鵲一般的大神醫?
聯想到百花節上,成小七和陳夫人間的親昵,甚而有人稱,為了報陳夫人的救命之恩,成家有意把府中七小姐下嫁伯府。這些話真真假假,可就是有人信了,有說成家高義的,更有相當一部分人感慨陳家走了狗屎運的——
真是巴上成家,那陳家公子往後可真是前途無量了。
聽說陳公子剛剛參加了科舉呢,說不好沾了成家的光,此次春闈會有個好名次呢……
令得市井中人個個豔羨不已。
朱慶涵這會兒調侃陳毓,自然不是出於羨慕,而是八卦居多,隻朱慶涵並不是一般人,自然也看出裡麵隱隱有些不對。
畢竟,這傳聞聽著也算是一則佳話,裡麵的陷阱可不是一般的多。比方說傳言中成家的高義可是建立在成家感恩圖報有可能“下嫁”成家七小姐的份上,設若到時候並沒有這樣的事發生,那這會兒對成家讚揚的有多厲害,到時候對成家貶斥的也就有多厲害。
至於說陳毓,這會兒滿京城的人都知道,他是以“成府準嬌客”的身份參加的春闈,考不中的話,兩府都會成為京城的笑話,考的中的話又定然是沾了成家的光,竟是進退維穀。
“朱兄可真是夠閒的。”陳毓似笑非笑的瞧著朱慶涵——竟還敢跑過來調侃自己,朱慶涵還真是記吃不記打,瞧著是時間太過久遠,這家夥就把當初鹿泠郡時被小七整的哭爹叫娘的事給忘了。
接觸到陳毓的眼神,朱慶涵無端端打了個冷戰。
彆看對麵少年年紀小,卻委實是個詭計多端還心狠手辣的,隻朱慶涵實在太過好奇,畢竟,親眼見識過成家得月樓掌櫃眼裡隻有陳毓、絲毫不顧及自己的模樣,朱慶涵心裡已是有了一個大膽的推測——
那則流言雖是不知所出,極有可能真猜中了部分事實,陳毓說不好還真就和成家有著某種未知的親密關係。不然,以成家的影響力,怎麼可能坐視流言到了這般人儘皆知的地步。
卻依舊不怕死的笑嘻嘻道
“看來生的俊果然沾光呢,兄弟你可真是個有大造化的人,以後真是得了公府貴人青眼,飛黃騰達之時切莫忘了為兄了。”
又裝作吞了吞口水的樣子
“也是,誰叫我兄弟生的俊呢,當真是我見猶憐啊。”
“你可真閒。”知道這位朱小侯爺又開始犯二了,陳毓白了朱慶涵一眼,起身就要離開——
明天就是會試放榜的日子,陳毓本不打算出門。哪想一大早卻是接到了趙恩澤的請帖,說是江南舉子今兒個要在狀元樓小聚,請陳毓務必光臨。
陳毓本不打算前往,奈何這幾日每每麵對娘親欲言又止的擔憂眼神,令得陳毓也頗是有些頭疼,實在不知道該怎麼開口解釋自己能精準預測出太子妃有孕,甚而會一舉得男的消息。畢竟死而複生的事太過驚悚,可不是隨隨便便什麼人都能接受的。
更擔心自己會不會睡著了再說出什麼駭人視聽的話。比方說皇上明年就會駕崩之類的……前兒個太子妃有喜的事令得陳家很是榮耀了一番,宮裡、太子府上都有豐厚的賞賜送到。
可要是自己預測皇上明年會駕崩,彆說娘親聽到了會嚇死,說不好還會給家裡招禍呢。
出於這個心理,陳毓簡直是連覺都不敢睡了,更嚴令侍候的人夜裡絕不可靠近自己房間——
當然,陳毓不知道的是,他的這番傳到未來大舅子的耳朵裡後頗是給自己加分不少。
好在從東苑回來的當天,陳毓就立馬給老爹陳清和寫了封信,含糊的說了當天發生的事——關於幫自己解釋和安撫娘親方麵,再沒有比爹爹更擅長的人了。眼瞧著爹爹的家書應該就要到了,陳毓索性跑出去溜達幾圈,趙恩澤既然發出邀請,陳毓不過略一思量就點了頭——
既然準備入仕,就不好繼續我行我素。大周官場上自來有同鄉、同窗、同年之說,趁會試成績還沒張榜公布,大家聚一聚聯絡一下感情,為以後的仕途做準備本也是題目裡應有之義。
加上陳毓對趙恩澤印象也頗好,當時就點頭答應了下來。這麼溜溜達達的走到了狀元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