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意外?那我娘怎麼會得病呢?”
“劉夫人生您的時候確實挺順利的,她那個病吧。。。恩。。。不是因為生育得的。”
說到劉姨娘,賀婆婆卻不像剛剛那麼淡定,總是在椅子上扭來扭去,似乎有難言之隱。
“您有話直說吧,我能承受。”
“好吧。。。二小姐,關於您娘親的身份,你了解嗎?”
“知道,她是罪奴。”
“是啊,而且不是一般的罪奴,我這麼說吧,她是,她是官妓營裡麵的,您懂吧?”
這。。。好像還真沒聽說過。不過若這麼說也是合理的,就像孫子憂家,直係親屬流放,那些家仆就變賣了,至於賣到哪裡,有時候她們自己沒得選。
“賀婆婆,我要是沒理解錯的話,您是說我母親的月子病,不是因為生育,是因為她以前的經曆?”
“對,但是也不能這麼說,生育隻是加重了她原本的病情。至於後來過去那麼多年,她為何會突然離世,我就不知道了。”
“顧婆子說過,我母親生我後再也不會有孩子了,這個是真的嗎?”
“確實。而且她也示意我做點手腳,不過您知道我,我是不會乾的。”
許宜行再次陷入了沉默,如此說來,當初顧氏和顧婆子雖有害人之心,但是並沒有成功。
而兩位姨娘的離世,一個是自戕,一個是舊疾加上和老爹同房。
許宜行倒真是說不出什麼了,隻有自己的娘,是因為生育自己而死。雖然早有猜測,但是一朝被證實,心裡的難受,隻有她清楚。
“賀婆婆,無論怎麼樣還是謝謝您,我今日太唐突了,希望您原諒。”
“二小姐客氣了,其實這些年也有人像您一樣,來問我家中舊事。知道的我就都說了,不知道的,也就隻能成為曆史了。二小姐,希望您節哀順變。對了!以後您嫁給了七皇子,可一定要找我接生呀!”
許宜行落荒而逃,好家夥,你像個牛頭馬麵一樣,專克我們許家的女人,我還敢找你!
出了賀家,許宜行登車而返,跟司文一同坐在馬車中。默默良久,誰都沒有說話。
“小姐,這位賀婆婆真是個好人。”司文由衷的誇獎了一句,許宜行輕輕嗯了一聲,思緒不在此。
司文見狀,知道小姐傷心,於是又故意找起話頭“您看賀婆婆,都七十了,耳不聾眼不花,記性還這麼麼好。真是厲害呀!”
“是。”許宜行低著頭,本來還陷在回憶中,忽然一下子清明起來,“你,你再說一遍?”
“啊?”司文被許宜行的反應嚇住了,這是望著她,沒有再繼續說。
“司文,你說得對,都二十年了,哪個正常人會記得這清楚?”
“可是。。。您的意思是?”
“若說那些情況凶險的,她記住也是應該的,可是像我娘這樣順利生產的,她為什麼也記得這麼清楚?”
“這。。。許是咱們正好說到了咱們家,她就一並想起來了。”
“她剛剛明明說了,最後一次去許府是給我娘接生,可是為什麼幾年後我娘病死,她也知道?難不成府裡麵還專門有人給她報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