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為了這個。許宜行確實有些驚訝且佩服了,那就非要在這個時間點上講出來嗎?
“我們第一次見麵,你可能已經忘記了,那是在你六歲的時候,有次你進宮,剛好咱倆碰上了。”
“然後呢?”
“然後。。。就發生了一些很不好的事情,我至今想起來,還是覺得很多對不起你。”
許宜行淺笑,若說白天的時候還對路安遠有所心結,那麼此刻倒是有些感歎他的坦誠了。
“怎麼會呢,你有什麼對不起我的。”
“宜行,你不懂。其實之前你問我的時候,我拿我的母妃起誓說我沒有騙你,但是那卻是實實在在的騙了。我母妃不喜歡我,所以我總想著就算用她起誓,我也沒什麼負罪感,可是對你不同,終究我是對不起你的。”
原來是這樣,許宜行隻知道怡妃早逝,卻不知道她竟然不疼愛自己的兒子。
“你可以說來聽聽,說不定你覺得很過分的事情,在我這裡並不算什麼呢。”
路安遠搖頭,依舊低著眼眸“宜行,其實後來你的遭遇,多半和我有關,包括孫子憂想要殺你,我也應當負主要責任。”
“我說過,我不怪你。”許宜行是真的不怪他了,從他今晚開口道歉開始,在她心中這些恩怨就一筆勾銷了。
比起老爹的掩飾和推諉,和路安遠這樣的人生活,更讓許宜行感到安心。
“你根本不知道發生過什麼。。。根本不知道。。。你不會原諒我的。。。”路安遠囁囁著,這時候更像是一個喝醉酒的醉漢。
人都說酒後吐真言,可是許宜行卻不這麼認為,她也醉過酒,自然知道那都是鬼話。更何況路安遠已經說了,他喝的酒都是兌了水的,根本就沒醉,自然也不會是演給她看的。
“我說了,我原諒你。”
路安遠像是突然清醒了一般,不可思議的抬頭,看見許宜行眼神清明,一瞬間覺得自己雷劈過一樣。
“宜行。。。你,你記得?”
“對,我記得。自從上次從牢裡見過孫子憂,我的腦子好用多了,有些記憶也回來了。”
許宜行指指自己的太陽穴,現在沒有人比她更清醒。
“牢裡。。。怪不得!”怪不得上次探監過後,宜行就躲著不肯見自己,原來是想起了一切。
“那你為什麼說不怪我了?”
“有些果是配不上它的因的,你種下一個因,孫子憂替你結出一個果,可惜是顆爛果。我相信你當時冒名也不會想到後來發生的種種,所以我不怪你。”
許宜行頓了一下“不過你今晚能說出來,確實讓我很意外,否則我還不真知道以後該如何和你相處。”
路安遠挺直脊背,似乎是在琢磨許宜行說的話。
“但是無論如何這都是我的錯,你,你真的不怪我?”
許宜行搖頭,細細解釋“其實我們都有很多次機會糾正自己的錯誤印象,比如你在知道身份後出於愧疚幫助我,比如我一開始隻認為你是草包,後來發現並非如此。”
路安遠眨巴著眼睛,沒有理解這其中的含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