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整天惦記著鳳凰山,軋鋼廠用的野豬我自有方法,你明早周一工作日麻溜上班,省得被人家開除公職。”
李登雲沒好氣地賞了李立軍一個爆栗,經過這些天相處,這小子哪還有半點木訥寡言的模樣,活脫脫一個長舌婦。
“二哥,公職哪有那麼容易開除,工人成分,哪怕是廠長都沒能耐隨便開除工職。”
李立軍倒是不以為意,新社會前李戰便是火柴廠工人,至於說貧農那是農村成分,城裡人隻有平民、工人、小職工,資本佳等。
“話雖如此,但立軍呀早點擺脫學徒工的身份沒害處,閒時多看些書長些學問,技多不壓身,遲早有用得著的地方。”
李登雲叮囑完後,回屋洗漱,恰巧,趙冬梅和大嫂許小霞抬著盆裡剝好的兔子回來,準備用繩索吊在房簷下臘製曬乾。
“登雲,白天上山沒碰到什麼危險吧?家裡肉票還是夠的,你爹要是知道,指不定怎麼牢騷呢。”
趙冬梅心疼的看一眼李登雲,隻覺得比入伍前沉穩堅毅太多,能擔事了,眼神是騙不了人的。
“這次有胡建軍在,人多不說家夥什備得齊,野豬還沒發威便被撂倒了,你看我連頭發都沒亂,隻是苦了大哥,大嫂不會怨我沒照顧好吧?”
李登雲笑著岔開話題,之前第一次進山狩獵野豬,弄的蓬頭踏麵,渾身臟兮兮的,純屬是沒經驗再加上武器不犀利。
現在有了水連珠和鳳凰山獵場的地圖,在想打獵方便多,不至於像往常那般眉頭蒼蠅般四處亂竄尋找獵物。
“沒事,你大哥屬驢的欠使喚,我讓他洗腸子呢,剛他非手欠,把摘下來完整的腸子扯破了,讓他自己收拾吧。”
許小霞輕描淡寫一句話,卻讓李登雲一陣咂舌。
李立國把腸子扯破了?
這盛翔的器皿可不好收拾,雖說吃起來香,但聞起來可是個折磨。
哪怕是狩獵的時候都得避著點,否則腸子攪碎在肚子裡,那不是稀的稠的整一肚子。
這時院子裡傳來李立國痛苦的乾嘔聲,撕心裂肺,恨不得把膽汁都吐出來。
李登雲和李立軍對視一眼,同時不地道的笑下,趙冬梅同樣臉色舒展,覺得讓嬌生慣養的李立國吃些苦不是個壞主意。
鄰居閻埠貴不是還說慈母多敗兒嗎,這次兒媳辦的不錯,她對許小霞這個媳婦兒是相當滿意的。
外柔內剛,蕙質蘭心,識大體能經得住事,管得住李立國。
“豬尾巴還留著吧,你爹喝小酒好那口。”
掛完兔子,趙冬梅不放心問了一嘴,當外人麵前不好說,關上門便沒那麼多顧忌了。
“豬尾巴?和兩副豬耳朵都留著呢。”
李登雲沒想到不苟言笑的李戰愛吃的還挺挑,這玩意兒可是稀罕物件。
一頭豬隻產一根,煮熟之後艮啾啾的,放上辣醬煸炒堪稱下酒利器。
“留著便好,你爹估計明天下午便回來了,到時候父子倆多聊聊,交交心。”
趙冬梅撫著李登雲的頭發,隻覺得一陣紮手,不覺間,玩世不恭的兒子一晃間成了大英雄,能耐本事越來越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