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少商就這麼站在堂上，直接大聲地將話大剌剌地說了出來，驚得堂內堂外的眾人目瞪口呆。
“嫋嫋也太敢說了吧！”
“不過她說得也確實沒錯，阿母這幾個月不就是這麼乾的嗎？也不能怪嫋嫋啊。”
程止夫婦倆看著屋子裡的場麵，有些覺得自己不應該在這裡，進退兩難之際，屋子裡的人又開口了。
“你竟然是如此認為我的？”
“不然呢，阿母教的東西，堂姊學過了不止一次，學得又快又好，我學得雖然慢了些，但也都學會了，可阿母哪一次是真心的教了？
哪一次不是對學過多次的堂姊誇讚有加，對我橫眉冷對？
是我幼時不肯學嗎？
真相如何，大家心知肚明，可蕭將軍你依舊將所有的過錯都推到我自己的身上，仿佛這樣就可以讓曾經發生過的惡意不複存在一樣，難道你不是這樣做的嗎？”
“你就是不如姎姎，不如她乖巧懂事，不如她學東西快，不如她嘴甜會來事，我就是喜歡她，怎麼了？
你若是真的討喜，又怎麼會淪落到被人丟到莊子上的下場，你的結局是你自己幼年時注定的，怪不得彆人。”
“夫人！”
“姒婦如此傷害自己親生女兒的心，當真是可以的嗎？
嫋嫋素日裡辦事周到，竟是在你眼裡如此不堪嗎？”
“是，若是你看上了，就讓她跟著你們夫妻倆去上任去吧，我實在是不想再多費心思在她身上了。”
“好，那就謝過蕭將軍高抬貴手，放過小女了。”
程少商拱手道謝後，便和桑舜華離開了。
蕭元漪實在是想不明白自己究竟是為什麼不喜歡這個女兒，但是既然已經做出了選擇，那就再等等再決定將來吧。
程家的兄弟們對嫋嫋要走的事耿耿於懷，紛紛出手去勸阻程少商不要離開，但是程少商心意已決，把自己新釀的酒一一送了出去。
“這些是我這幾日新釀的酒，還需要過幾日方能喝；
次兄，這些你幫我帶給萋萋阿姊吧，萬家我暫時是去不得了，若是將來回來了，我再同阿姊一起喝酒聊天吧。”
兄弟們帶著各自分到的酒水離開了，幾日後，一隊車架從程府駛出，徑直離開沒有停留。
程少商沒有半分不舍，蕭元漪也確實沒有出麵，更加沒有派遣武婢跟隨，跟著程少商的依舊隻有一個蓮房，而蕭元漪卻仿佛二人之間就沒有見過一般。
一路上看風景倒也還算是有趣，隻是走了一日夜後，袁慎帶著皇甫儀前來送行，著實有些煞風景。
皇甫儀被袁慎扶著下了馬車，看著一眾正在休息的人群中，被貌美的程少商挽著胳膊的桑舜華，還是有一瞬的恍惚。
“那女子美貌確實不俗，若是品行好家世不錯的話，與你倒是堪堪相配，郎才女貌。”
皇甫儀當初沒有堅定選擇桑舜華的原因裡，有一條就是他認為桑舜華的容貌過於平淡了，他還是喜歡佳人在側，旁人形容夫妻二人用郎才女貌才是對自己和妻子的尊重；
但是這麼多年，皇甫儀看著桑舜華已經轉頭嫁給了程止，心中的意難平何止萬千。
程止很明顯也看到了這個‘小人’，麵色不善地擋住了他窺探自己妻子的視線，袁慎看著皇甫儀有些無奈的樣子，臉色也不是很好，率先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