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璉從賈政處得到藥材已經儘數沉入運河的消息,隻能另想他法,隻是他手裡的銀錢實在是不能全都花了,想到這裡,賈璉看著內院的方向,還是去見了王熙鳳。
“喲,璉二爺回來了?真是稀客啊,平兒,還不趕緊給你們二爺上茶。”
平兒聽著王熙鳳陰陽怪氣的話,眼神示意了一下賈璉,然後才出去倒茶,王熙鳳裝作沒有看到,而是坐在小炕上似笑非笑地看著厚著臉皮湊過來的賈璉。
賈璉看著她這副樣子也無可奈何,隻能賠著笑臉坐下。
“哎呀,鳳兒,你這話說的,為夫這不是前頭有事才回來晚了嗎?彆生氣了,嗯~”
“哼,快彆放你那沒味的屁了,打量著我不知道前頭的事呢?
今兒倒是有空回來了,怎麼,不怕你外頭的野鴛鴦臭魚爛蝦孤單寂寞冷,到時候出去找野男人了?”
賈璉一開始以為自己的事情做的隱秘,王熙鳳應當不知道,殊不知王熙鳳早就聽東府裡的人說了,這個爛貨要不是自己沒有兒子,真是恨不能就地毒死他。
賈璉聽王熙鳳的意思是她已經知道了,也就不再裝了,直接坐到了王熙鳳的身旁,歎了口氣。
“還能不能弄到錢了?”
“沒有,前兒宮裡派了人來,賬麵上沒有銀子,還是我當了我陪嫁的四個金項圈給他才了了事,如今我哪還有錢?
剩下的那點子嫁妝也就隻能讓巧姐兒嫁個一般人家不丟臉罷了。
我是沒辦法了。
嫁給一般人家不丟臉也就是連五千兩都湊不夠,賈璉手裡的銀錢不夠,治療又不能停下,隻能虎著一張臉對著王熙鳳表達不滿。
“彆打岔,剛分了家,二房裡頭的東西又沒有都搬走,怎麼就能沒有了嗎?”
王熙鳳輕笑一聲,斜著眼睛看了她一眼。
“怎麼就能沒有了?
這得問你啊,分家搬東西的時候,去的人可都是你和大老爺的心腹,我和大太太可曾沾染上一星半點?
我就說嘛,但凡是有好事你也不會來找我。
橫豎東西都在公庫裡,你自取就是了,我不過是個媳婦,又不是當家的太太,你在這裡跟我使性子耍橫有什麼用啊;
莊子、鋪子、奴仆,但凡去賣點不就來錢了嗎?”
“哪裡就到這樣的地步了呢,彆說老爺、太太不同意,就是外人聽了也要笑掉大牙的。”
“那我就沒有辦法了,家裡有錢不給,大太太一到宮裡的太監要錢的時候就派人來叫我,回回我都得去當嫁妝,橫豎你是一分錢都不往回拿了,我總得留點嫁妝攢著吧。”
反正橫豎就是一句話,沒錢!
王熙鳳的態度讓賈璉也來了火氣,若不是為了他自己能治好病,他是絕對不會回來受氣的,重重的放下手裡的茶盞後,指著王熙鳳也開始發作。
“我是萬不得已才回來跟那你開這個口的,如今娘娘的事,隻有到了內監裡頭去打聽,沒有銀子可怎麼成啊?”
“喲,這話是說給我聽呢。
我方才不是說了嗎?庫房裡有的是東西,家裡也有的是,你非要守著那些死物不肯出手,怎麼?
變賣媳婦的嫁妝就能好好活著了?
我的那些個死物也不能再賣了,外頭的野雞娼貨頭上的首飾都比我的多了,我的臉麵又該往哪裡擱?
再說了,這府裡誰還沒有點子家私呢?
平時說的震天響,一到了要出錢的時候都往後縮成了活王八,嗬,那是我一個人的貴妃?
二房的兩口子怎麼一分錢都不出了?反倒是指望著我一個隔房的侄媳婦出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