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要不你也簽了吧,多大點事啊,說句不太吉利的,沒準我們哪天突然意外離去了,我們還能為這個社會做最後一次貢獻,我們身上的各種器官,能讓數十個人延續生命,那可是一件功德無量的事情!”
見馬俊麵露猶豫,徐文令立即在他耳邊吹風。
馬俊覺得徐文令說的話沒錯,但是他依舊猶猶豫豫,因為現在他有一種非常不自在的感覺,這是一種直覺,一種自我保護機製。
有句話怎麼說來著當你在和某人相處,或者做某件事,莫名其妙感到不舒服,直接走就是了,因為這是你的第六感在救你。
隻可惜馬俊不懂這個道理。
而且他還挺愛麵子的。
血都獻了,卻不簽下這個器官捐贈同意書,會讓人覺得他虛偽。
他可不想成為彆人眼中的一個虛偽小人。
“兄弟,還猶豫什麼,這器官捐贈,又不是活著的時候捐贈,而是等我們死了才會捐贈,大老爺們的,怕啥呢?”
徐文令繼續在馬俊耳邊吹風。
他拿起自己簽下的同意書,在徐文令麵前炫耀。
“這可是一件非常光榮的大好事,你既然來獻血了,連這點貢獻都不願意,那可就過意不去了。”
最終馬俊禁不住徐文令的各種言語唆使,拿起筆來,簽下了器官捐贈同意書,並且摁下了自己的手指印。
徐文令見狀,嘴角微微一翹。
到此為止,萬事俱備,隻欠一場能夠把徐文令“吹死”的東風。
馬俊從獻血站提著一桶花生油走出來,神情有些恍惚。
他的腦海裡不由自主回想起那個陌生人打來的電話,他隱隱約約感覺到,簽下器官捐贈同意書,若是讓那陌生人知道了,可能會招來禍患。
不過事已至此,簽都簽了字,他也不好去多想什麼。
而此時,另一邊。
我親自打電話找到了鄭國華。
這個鄭國華是一個土方工程老板,因為有趙卜真這個後台罩著,縣城裡大部分土方工程都被他收入囊中。
前不久鄭國華還找過我,讓我幫他算卦,他的土方車隊,經常闖紅綠燈,甚至發生交通事故,給他帶來不少麻煩,他就向我詢問解決的辦法。
我名義上幫他算卦,實際上幫他做中間人,給他做了引薦,讓他給了趙卜真五十萬,給了交通局的局長一百萬,然後以包年的形式付費,讓他的土方車隊,能夠在晚上的時候隨便闖紅綠燈。
隨後又讓趙卜真給他引薦了保險公司的區域負責人,以內部價格給他的土方車隊上了超高額度的保險。
因為這事辦得很美麗,鄭國華對我感激不儘。
而實際上我是沒有收他的錢的,所以這時候我找他幫忙辦事,能夠理直氣壯。
畢竟人情這東西,是必須得還的。
想必鄭國華也知道這個不成文的規矩。
“朱大師,您找我有事嗎?”
我剛撥通電話,就傳來鄭國華恭恭敬敬的聲音。
此時我已經深得趙卜真的信任,鄭國華是個聰明人,自然知道該以什麼樣的態度來對待我。
我直接開門見山
“鄭老板,我想借你幾輛土方車幫縣委的袁副書記辦一件事,不知道你願不願意幫這個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