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
秦長生走上青山,往書院而去,楚溪跟隨在後,徐聖看著兩人的背影也默默的跟在了後麵。
他已經沒有回頭路了。
從剛開始的震驚、恐懼,到現在他已經釋然了。
無論如何總比曾經那個寄人籬下的時候好,至少有個依靠,會有人站在他的身前為他擋下千難萬險。
從此書院多了一個夫子,夫子有兩個徒弟,一個會經常坐在落日下發呆,另一個則時常待在夫子身側,同樣的跟著讀書寫字。
“夫子,父親說讀書沒用,修行問道才是在這天地間立足之道,學生想問夫子,這是真的嗎,夫子又可有修行之道?”
一學生拜在秦長生身前,問道。
秦長生看著他,淡淡一笑。
“讀書亦是求道,書中自有浩然道,你還未入道,又怎可言無用。”
學生凝神,仔細體悟秦長生的話,最後茫然著離開。
讀書真可問道嗎?
每一個學識淵博的大儒都會告訴學子,可以,可時間的車輪滾滾而過,碾碎的卻是每一個學子的希望。
大儒死去,一代接一代,終無人悟道。
“夫子,慶山外麵的世道不平靜,莊子裡的人托學生帶來一些防身之物,請夫子收下。”
這一座青山叫慶山,慶山上有大小十幾個村莊,終年避世,並沒有什麼強大的修行者,最強的也不過涅盤境。
那人被尊為長青大人。
隻是那人大多數時間都在修行,秦長生來了慶山一年也不曾見過,山上的人很淳樸,即便知道讀書無用也還是願意來學習。
無論大小、老少都願意尊秦長生一聲夫子。
“慶山是貧瘠之地,夫子能來已然不易,不得觸怒夫子。”
“讀書是教化之道,慶山雖偏遠卻也不是蠻夷之地,需要夫子這般的人。”
“夫子是慶山的夫子。”
……
山上的人對秦長生很是尊敬,並且將整個書院都交給了秦長生打理。
“夫子,外麵更亂了,據說有抵天般的人物出世,一掌就滅了一座城,那裡麵數萬人一個都沒能活下來。”
“慶山各個村莊的宗老們開了一次會,給夫子安排了四個武夫,負責保護夫子。”
“今天慶山來人了,是宿州城內的一個大家族的人,他們在打聽一個叫徐聖的人,還拿了一幅畫像。”
秦長生每日都能從學生口中聽到許多關於外麵的事,大抵的內容都差不多。
亂!
死人,人心惶惶。
“畫像?”
秦長生看向了一旁正安靜看書的徐聖,徐聖也抬起了頭,書院的學生也看了過來,看著徐聖微微怔神。
秦長生淡淡一笑。
大衍聖地的人不知道秦長生和楚溪,但他們知道徐聖,徐家的天之驕子,他們是想要通過徐聖找到秦長生。
“那畫像和徐師兄還……有點像。”
一個學生遲疑了一下,說道。
“哪裡像了,那畫中的人五大三粗,徐師兄分明更為俊俏些。”
“有理。”
“完全不像。”
他們不知道秦長生三人的來曆,但那對他們而言不重要,現在秦長生是他們的夫子,而徐聖則是他們的師兄。
如此便夠了。
又半月,又有人來了慶山。
“有一個大人物來了慶山,說是來自於大衍聖地,連宿州城的城主都是陪同著一起的,他似乎是在找什麼人。”
一個學生說道。
秦長生往書院之外看去,一個造化境修為的青年正在一群人眾星拱月間向著書院走來。
的確是大衍聖地的弟子,隻不過隻是一個外門弟子。
“聽說你們書院去年來了一個夫子,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