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那腔調,特彆詭異。
聽到這陣歌聲,負責用繩索牽著我們往前走的牛頭馬麵,立即咯咯笑起來。
“老馬!你聽,醉花樓好像又來新的姑娘了。”
“是嗎?這嗓子倒是挺好聽。”
“走!咱們進去看看!”
兩位變態根本就不把我們當人,就像拖著牛馬牲口似的,一陣飛跑。
我們三人都沒有穿靴!
而且感覺地上的紙灰,還有點燙腳。就這樣,被牛頭馬麵拖著踉踉蹌蹌,在黑色的霧氣裡,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前麵的歌聲才越來越大。
這時,霧氣更濃了。
張家文和冷玉啥都看不見了,我憑借著天眼,驚訝地發現,就在黑色的霧氣變濃的這一刻,那些漂浮在空中的道路,全都像人體的dna鏈條那樣,瘋狂旋轉。
原來,陰間的空間,不但是扭曲的,還是隨時變動的。
這時候,我才真正理解奇門遁甲為什麼強調空間的變化。
因為奇門遁甲裡麵,含有生門和死門。
生和死,原來壓根就不是同一個東西!
就比如此時的空間,一連變化了數十次。當空間停止變動的時候,霧氣也散開了。
一棟陰森森的古代閣樓出現在我們的麵前,就像一個巨大的圓形碉堡。
碉堡的大門口,有一塊巨大的白色牌匾,牌匾上麵寫著“醉花樓”三個字。
樓下,還立著幾個紙紮的姑娘,正在看著我們怪笑。
牛頭馬麵見了她們,立即跑上去,一人摟著一個紙人,放下鐵鏈,笑嗬嗬進去了。
我們三人站在門口,一臉惶恐。
張家文驚訝地問道“這是……城裡?”
“咱們怎麼進城了?”冷玉也在小聲問我。
我噓了一聲,用手指了指下麵。
“這還不是城裡,這是城郊。而且你們倆最好站穩一點,不要亂走,因為咱們的腳下,就是萬丈深淵。深淵之下,全都是血紅的烈火,大概就是人們常說的地獄之火。”
“這地方,在懸崖上?”張家文還是沒法理解。
沒有天眼,到了這樣的空間裡,就跟一隻螞蟻在一個台球桌上爬行差不多,壓根就分不清東南西北,也分不清上還是下。
我就不同了,我能夠看到整個空間的立體樣貌,所以,我的內心,比張家文他們還害怕。就擔心牛頭馬麵一發怒,一腳把咱們身下的路給跺斷,咱們真就滾豆似的落下去了。
因為這樣的事情,並不是沒有發生過。
幾分鐘前,我親眼看見一個小老頭的魂魄,被兩個生氣的牛頭馬麵,直接抬著腳從路麵扔了出去。當脫離路麵的霎那,那個人忽然就像隕石一樣慘叫著往下墜落。
幾分鐘後,就看見深淵之下的地火燃起一個亮點,轉瞬即逝……
就這樣,那個人的靈魂,徹底不見了!
“它大爺的!這陰間一點都不好玩!太憋屈了!”
張家文開始向我發牢騷。
“噓!小聲點。這兒不過是城郊,我看前麵才是真正的鬼城。酆都鬼城,你們聽說過嗎?等兩位爺爽過了,下一步便會將我們送到那兒受審!”
“也許到了酆都鬼城,就沒這麼憋屈了!”
我這樣安慰張家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