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頓陰森寒涼地盯著奈布,忽然嘴角咧開冷嗖嗖的笑容。
他點漆似的眼珠直勾勾的,墨色瞳孔一片幽深,笑意不達眼底,“容我提醒一下,我們的契約還在係統那裡。”
咬字很重,念到“契約”時,放的尤其輕緩,似乎在期待後者什麼反應。
薩貝達平平道“哦。”
好失望好失望的諾頓“……”
薩貝達高嶺之花不沾情愛,腦洞壓根兒不會朝黃暴方向發散;他確定有更重要的事情做後,瞄一眼勘探,對方沒有真想打架的意思,乾脆就不理他了。
現在,他正頭也不抬地忙著手裡的活兒,對後者隱含威脅的話更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漠不關心。
“……你要換個人跟?”
諾頓看著薩貝達冷淡得不為所動的模樣,一時半會,也開始隱隱懷疑起自己的實力來。
——尤其是眼睛跟著咕嚕轉,接著在涼絲絲的“讓讓”,嫌棄地扯過他坐在身下的粗麻繩後。
“……”
和剛進副本那會兒,捧著崇拜星星眼一口一個哥哥的可愛態度比起來,幾乎是天上雲地下泥,中間隔著一打虛無縹緲的寂寞。
諾頓越想越氣,那口氣提不上來也下不去,不上不下憋得慌。
他倒是想看看,沒有自己的庇護後,這家夥一個小蜜蜂敢這麼傲,怎麼在b級副本裡存活下去?
並且還要刷夠足量的演繹分還債——
嗬,欠他那麼多積分,還想保持節操一點點還,做夢呢,他又不是搞慈善的。
他很俗,不興柏拉圖精神戀愛那一套;強扭的瓜夠解渴就行,他管他那麼多。
諾頓想到貼貼失敗,煩躁地撇撇嘴;隨即一臉高深莫測地翻出係統界麵,細細甄彆起來——
他幾乎從未這麼認真地評估隊友過,隻是為了品味其中是否有隱藏大佬。
“……”突然感覺牙酸。
剩下的副本推演隊友兩男一女,分彆是弗雷迪·萊利,伊索卡爾和特蕾西·列茲尼克。
段位最高的是入殮師伊索卡爾,三階五。
一個口罩焊在臉上的怪胎,拎著他那破化妝箱寶貝得緊,稍微多看他兩眼就跟要了他命一樣急眼,小氣吧啦;存在感低,不像個會來事的,估計找他庇佑跟討要個靈位差不多的結果。
然後是二階一的機械師特蕾西·列茲尼克。
一個隨身攜帶遙控器擺弄個不停的膽小妹妹,說話都細聲細氣的,他一個拳頭比她脖子還粗;和那醜不拉幾的機械玩偶黏黏糊糊自成一隊,關鍵時候興許要娃不要人。
等等,這麼柔弱的女孩子也不可能保得住他啊?
剩下個二階二的律師弗雷迪·萊利。
嘁,一個鼻孔長在天上的家夥,礙眼得想把他那兩齙牙掰下來。渾身沒幾兩肌肉,輸出全靠惡心人,嘰嘰歪歪挑撥是非第一名。
這種無禮的上等人都是精致的利己主義者,遇到危險跑最快不說,指不定還要拉人墊背,一看就不如自己靠譜。
最後諾頓自信滿滿得出結論
沒一個能打的,彆提看上去比他強比他粗……
嗯,他真是個優質粗大腿。
於是諾頓自己都沒察覺地舒了口氣,心滿意足地關閉係統界麵。探過頭,朝著忙碌不停的薩貝達報以期盼的眼神,篤定道,“他們保護不了你。”
首先排除羸弱的小妹妹機械師,“她應該勉強隻能保護好她自己。”
接著對著律師和入殮師倆男的指指點點,頗為嫌棄,“一個文職羸弱人員,瘦弱;一個冷漠棺材臉,虛脫。”
諾頓下意識略過,自己也是個拽得二五八萬的欠虐臉的事實。
薩貝達懶得理他。
他很執拗,是非常專注執著的性格。認定一件事,總是會很用心地去做,摒棄雜念且為之不懈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