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吉揚言要奮起後,眼睛一彎,像甜蜜的月牙。
他眸光明亮,整個人的精神氣煥然一新,“那我們有什麼計劃嗎?沒有的話,你要不要和我一起把新室友收拾得服帖一點。”
每天有固定的時間點,怪物守衛會遵循指令往牢房裡塞新的囚犯。
其中不乏係統塞進來的外來推演者,更多的還是能力各異的土著怪物。
屠龍者終成惡龍。
收拾室友獲得甜頭這件事,讓甘吉倍感乾勁十足;也幾乎成了他閒暇之餘掙外快的每日任務。
還想攛掇薩貝達一起來,說起薅羊毛的傳統手藝,可謂如數家珍,“有的室友特彆神奇。你打它一下,它的眼睛就會掉很多糖豆。”
美滋滋地分享心得體會,像極了幼稚小孩惡作劇,有種天真的殘忍,“我一般是捶它腦殼,哐哐兩下精準打擊;你力氣不夠可以打肚子,它們的肚子相對軟乎,手不會那麼疼。”
最後一錘定音,嗟歎式總結黑吃黑經驗,“它們都擅長生產且屬於可再生資源,不夠吃再打,相當不錯哦。”
那讚賞中夾雜邀請意味的熱烈眼神,看得薩貝達是沉默又窒息。
“……”
謝謝邀請,但是聽著感覺當你新室友真是大冤種。
在這個危機四伏的怪誕新世界裡,解密點多人員混雜的所謂副本,可比曾經記憶淡化的槍林彈雨的雇傭生涯刺激多了。
薩貝達難免品出幾分詭異的趣味來——
不知道奈布具體做了什麼,才獲得了甘吉的好感。
被迫聽了行雲流水的不做人黑社會理論後,暗暗生出一絲慶幸
攤子也不是那麼爛,好歹最麻煩的人搞定了。
被釘成麻煩的甘吉無辜地眨巴著眼回望,“你怎麼不說話?發表一下意見,我這人很隨和的。”
可謂是相當沒有自知之明。
薩貝達無心過多糾纏新室友的話題,他有意於把注意力轉移到押送的怪物守衛身上。
在《驚悚推演》裡,像對抗類的特定區域副本,人流量幾乎都是固定的。
當推演者和土著npc處於內鬥消耗的節點時段,會出現不斷雙方死去,缺乏足量能源生物支撐副本的斷崖式自毀情況。
需要穩定的源頭湧入新生血液,副本運行鏈條才不會停止運轉。
孤島和外界有渠道聯通,這樣的消息就成了所有推演者心照不宣的結論。
薩貝達想去島嶼南邊,中立生物的區域看看,“甘吉,你有替身道具嗎?”
機械師送他的道具還剩個替身傀儡沒用,這是個不錯的機會。
“彆打室友了,我們去乾一波大事。”
巡邏的怪物守衛大多數有狂躁症,攻擊性強;在監獄範圍內時常發生的互毆事件裡,它們內耗占比也是相當大一部分。
規則並未明令禁止,甚至可以說對它們自相殘殺喜聞樂見,這一點很奇怪。
甘吉本來想利用板球作為挑撥離間凶器的,但薩貝達攔住了他,“你的消耗型武器先留著。”
他拿出磨得十分尖利的怪物犬齒,找好弱點和角度,唰地投擲過去。
出血效果立竿見影。
上麵塗了混合甘吉的糕點,加之受傷狀態會促進發狂速度,怪物守衛瞬間眼眶發紅,朝著隊友凶殘地廝咬起來,趴在它身上撕口子進食血肉。
薩貝達完事收功,貼著牆根,回頭向打了個手勢。
甘吉暗讚了一句好身手,見機跟上來,看也不看扭打在一起融掉不少的糖碎塊。
他對剛剛那下感興趣,“怎麼做到的,那個糖的硬度我試過……”還不如他牙口好。
“壓強公式。”薩貝達解釋了一句,“接觸麵積小壓力大,很容易滲進去。”
薩貝達雖然脾氣不好,列表一串被他懟麻的人屠,但意外的是,許多人仍然對他格外好。
像是畫家艾格教他畫畫兼職外快,科學瘋子盧卡也會打著科學技術是第一生產力的旗幟,傾訴欲很強地跟他分享一些專業知識。
薩貝達挑感興趣的學了點,偶爾還能日常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