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一眨眼功夫,奈布又麻溜爬上新牆頭了?
穿過來的薩貝達目光失焦,怔愣著看臉頰熏紅的艾格湊過來,沉寂靜默。
他的不開心延續有段時間了。
在這之前,他已經和伊萊單方麵冷戰整整一天。
但也沒法。
因為是自己選擇的繼續隱瞞;在溫柔的注視下,沒有像對方期待的那樣,主動說出這段難為情的經曆。
——嘖,誰讓這破事兒,比他丟數據缺顆門牙還要糟心?
誠然薩貝達知道先知性子穩重,不會到處亂說。
但,隻一想到,由他再怎麼麵無表情,“你高冷的分奴摯友在外麵的後宮修羅場裡乘風破浪”,也會被用微妙的眼神洗禮,瞬間下頭。
痛苦程度堪比頭孢配酒,效果拉滿。
本就好麵子的薩貝達,更不願在摯友麵前丟臉。
他裝作不知情,刻意忽略伊萊悵然落寞的眼神;思慮再三,決定再等等——
等到下一次互換身體,讓奈布親自去和伊萊溝通;他也好根據反應做下一步打算,徐徐圖之。
於是這兩天薩貝達沒上分。他宅在豪華歸宿裡,細細回顧曾經的賽季救人之旅,書寫自己的人皇攻略心得,給奈布留下不少乾貨。
偶爾停下來捏捏鼻根,擰著眉想,他對奈布招蜂引蝶的瞎撩能力著實束手無策。
以前的薩貝達是個孤狼。
除了先知,和誰的關係都平平;甚至於像屠夫陣營和黑名單擠滿的白給大戶,更是到了見麵生厭,恨不得掉頭換條路走的地步。
可最近的人緣似乎格外的好?
突然熱情的咒術師帕緹夏,食堂碰麵點頭示意的使徒安,變得越來越奇怪暗中觀察他的維克多……
最明顯的,是副本裡的各種奇行種;
還有——
思緒被打斷,聚焦的藍色眼眸驟然放大,深處掩藏著破碎的道心。
他裂開了。
他被親了。
被眼前這個貼上來的小少爺,嬌軟地啾了一口。
“……”
奈布,你他媽的,速速滾回來給爺自己哄。
在薩貝達被柔軟的麵頰吻暴擊,瞳孔地震懷疑傭生時候,奈布光速適應了兜裡有錢家裡蹲的幸福節奏。
他自來熟地打開薩貝達專程購買的桂花梅子酒,喝完滿是沁人心脾的清甜;心情愉悅地揉了把打盹兒的胖乎乎亞曆山大貓貓,悠然折回書桌前,脖子掛在扶手上擺了個鹹魚攤。
歇息好一陣,等暈完心裡舒坦了,才隨心所欲地翹起腿,一邊打著嗬欠,一邊懶懶掀開眼皮去瞅桌子上的信。
不出意外,隻要是封麵貼著綠豆糕塗鴉,應該都是薩貝達先生刻意給自己留的。
展開最上麵一封,蒼勁有力的字宛若鐵畫銀鉤,閱讀起來渾身舒泰。
奈布微微挑眉,透過這些潦草的塗抹,那無意識地兩橫,倒是從中窺出薩貝達近來的煩躁情緒。
他抖抖信件,看完唇角瘋狂上牽。
純樂的。
先生暫時不想主動告訴先知他的存在,但更不想騙先知;可沒有像樣的理由解釋操作變形,不能敷衍,想得頭快禿了。
先知細心體貼又聰慧,大致猜到先生一定是出了什麼特殊的事,多次試探卻不了了之。
他倆呢,一個關心則亂,迫切地希望得到真相;一個糾結著掩蓋為了麵子死撐著。
於是二者意願相悖,關係自然就那麼僵持了下來。
先生明確表示,不喜歡他拿推演生存到處招惹的那一套。這個莊園和諧安定,張三行為通通明令禁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