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布第一次感受到來自偵探玩家的溫暖。
這位id叫做【嘿速溶】的盲女,實在英勇至極——
隻見她使出一招鬼影迷蹤步,其走位隨心法動,鬼畜得讓屠夫難以琢磨下一步的落腳點。
就這麼抽象前行著,一路抽到椅子前;人設上瞎掉的眼睛裡,滿是單排孤兒偵探玩家拯救星星的堅定之光,“我來救人。”
“好好好!”
威廉興奮地附和,就差從椅子上蹦下來了。兔耳朵瀟灑一甩,不忘殷勤囑咐,“你快先救薩貝達!”
奈布聞言,冰冷鬱色的神情一鬆。
也許,是自己誤會了……
剛有所動容,想著既然救人位都有搏命,動了動唇欲說“沒關係,救誰都一樣”;就聽得兔頭威廉明目張膽地把算盤打得嘩啦啦響,“方便他給我套圈,好哥倆一起走!”
“……”
你媽的,雙彈地下室白給前鋒。
算盤珠子蹦他臉上了。
約瑟夫在一旁悠哉悠哉喝著湯,收斂凶相,沉靜下來的氣質和柔溫順,近乎鼓勵地看著眼前的一切——
勇敢盲女扯開失足傭兵椅子上的荊棘;等奈布下椅,緩解眩暈感定神後,又去救下隔壁的前鋒。
他知道前鋒下來會秒拉球,也知道滿血的盲女會給傭兵扛刀;但無所謂。
既然難得的緣分使然,加上自身行事向來隨心所欲,這把就隻盯著小流氓玩。
不慌不忙跟上,那精準把控的蓄力刀氣,透過盲女的卡位,劃下弧度重重落在傭兵身上。
約瑟夫歪了歪頭,嗅到空氣中彌漫開的淡淡血腥味,看著加深戰爭後遺症的奈布吃痛,回頭狠狠瞪他一眼,忍不住愉悅地抖抖狼耳朵。
快跑呀,你還剩下十一秒……
天天挨打,沙包人格。
奈布險險跑出地下室,脫離被牽回的範圍後,搏命掙紮時間結束,頹然倒下。
狼狽地喘著氣,點開麵板,映入眼簾的,赫然是五台沒有動靜的密碼機。
舊傷仿佛更痛了。
他痛苦地把頭埋在被荊棘喇出血的臂彎裡,不願麵對。
憋著鬱氣專心自愈,卻發現自愈的速度同樣慢得離譜後,遂更加自閉。
“彆管我。”
奈布看著那似乎要跨越地圖過來摸自己的熱心路人隊友,艱難再次發出“專心破譯”的信號,指套被神經質揉捏得皺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