曖昧的燈光下,牆上掛著一幅幅定格在最美好時間的照片。
第一張,紮著丸子頭的小姑娘輕輕觸碰長勢頗好的心愛花朵,情不自禁露出燦爛的笑容,臉上的小雀斑顯得更加鮮活;
第二張,長發少女抱著剛做好的木枷玩具,興奮到轉圈圈。
她那水藍色的溫柔眼睛裡,都是天真爛漫的雀躍,沒有未來被婚姻蹉跎的死氣沉沉;
第三張的氛圍是平安夜。
青年和愛犬排排坐在聖誕夜的火爐旁,讀感謝信到熱淚盈眶;
再過去,是茫然漫步在河邊,因為撿到一顆漂亮珍珠露出微笑的啞女……
薩貝達都在那些看似美好的悲劇故事裡死過。
儘管如此,他依舊清楚地記得,自己來這個副本挨的第一頓毒打。
首先,審訊室的長桌朝向就不對,是靠著大門的右側,現在變成左側了;
燈一直是遠離窗戶的,此刻卻是因為反向翻轉近了不少;
約瑟夫是左撇子,剛剛的動作……
八九不離十,這裡也是一個鏡像。
思緒轉了一圈理清楚後,薩貝達眉眼驟沉。
足足九次。
不過意外妨礙了他三次,小氣的約老頭直接三倍奉還,變著花樣殺了他整整九次。
好得很。
這賬彆平了。
“嘖。”
薩貝達耷拉著眼皮,深深地、深深地凝望著約瑟夫漫不經心的模樣,眼神猶如陰鷙的狼一樣凶狠。
嘴角微微上揚,咬破舌尖強製清醒。
他向來表情少,更少笑的弧度這麼大;
是純粹為了嘲諷的惡劣感,喃喃低語,“……你死的時候,就知道爽不爽了。”
先還利息!!!
怒極之下,薩貝達壓榨身體最後的潛力掙脫束縛,速度奇快地貼臉。
在後者錯愕的瞬間,趁機欺身,一把掐在脖頸上。
他從來都是閉嘴打架,先下手為強。
因此用了死勁的掐。
指甲深深嵌進修長的脖頸,掐到約瑟夫的脖頸軟骨錯位,血肉模糊。
低下頭,猶覺不夠抵消鏡中遭受的痛苦。
薩貝達確定壓實了,又快又狠用鏈條一圈一圈繞著對方脆弱的脖頸,眼中翻滾著濃濃的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