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真是落寞又艱難。
他都犧牲了那麼多節操,刻意把自己往賊好欺負的方向打扮了——
臉塗得跟快死了一樣白,典型的一推就倒淒慘無助的弱者小可憐。
怎麼那麼多賊眉鼠眼暗中觀察,卻沒個接單的?
鬱悶之下,沒觸發事件的奈布去了河邊抓螃蟹烤。
剛摸著呢,就聽到沙沙的動靜。
眼神微微一冷,敵襲?
就著姿勢,他撿起一顆滑不溜秋的鵝卵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其投擲而出。
嗖的一下,朝著發出動靜的方向破空而去——
把那不懷好意蹲守的妖怪打得膝蓋一痛,摔了個狼狽不堪的以頭搶地的不雅姿勢滾了出來,正好臉接水麵。
帽子掉落,露出窺伺者頭頂土色的耳朵,顯然是個奸詐的鬣狗混血。
主動找茬也是一樣一樣的。
命中目標的奈布心滿意足。
眯起微微閃爍的藍色眼眸,滿是得意又高傲。
嗤笑一聲,“就這點膽子,跟著我觀望半天也不敢出來痛痛快快打一場?落水狗。”
螃蟹也不摸了,掏出彎刀暗暗蓄力,準備先下手為強。
他之前逛街餅掉了被路過的狗叼起就跑,又不能從狗嘴奪回來……
最喜歡痛打落水狗了。
“你……!”
被打翻在地的鬣狗混血麵容扭曲,憤恨無比。
本來以為這趟捏到個軟柿子,來不及高興;結果越細看樣貌越是心驚肉跳,覺得九成像大人吩咐格殺勿論的那個惡臭鳥妖。
直呼倒黴。
好在他已經把信號提前發了上去,執行者馬上就趕到,這下子獵物插翅也難逃了。
有了底氣,就跟嘴臭奈布杠上,“你再罵?心黑鳥人,有種報上名來。”
奈布撇撇嘴,張開翅膀飛離來地麵一段距離,非要這家夥仰視他心裡才舒服。
“聽好了,彆嚇死——”
跟著奈布的感染,靜靜看著奈布頓了一下,臉不紅心不跳的報上了紅衣的名號。
“……”
然後,剛白刀子進紅刀子出的奈布嗅到空氣中壓迫感強烈的氣息,直覺這個妖怪強得打不過,拔腿就跑。
關鍵是那循著信號摸來的執法大妖怪,還真的追不上速度拉滿的奈布。
還跟丟了,就離譜。
一口鬱氣憋悶在心,執法大妖怪罵了一句臟話,氣得捶樹無能狂怒。
等到了確認沒有大妖怪的領域的安全地方,驟然放鬆下來的奈布累癱在地。
跟條鹹魚一樣躺平。
“果然,閉嘴打架,先下手為強才是真理……”
否則他再多唧唧歪歪兩句,就被逮住活活打死,這會兒估計屍體都涼透了。
感染飄過來,冰冰軟軟的團子覆在奈布臉上,“……放狠話,還留彆人的名字?”
他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這個幼崽簡直就是個奇葩。
奈布呼吸困難,趕緊扒拉開坐起來。
“不行嗎?我是弱勢可憐的少年窮,他後頭有千年老東西組團找我報仇怎麼辦?”
奈布理不直氣也壯地回複,“我就認識紅衣一個大妖怪,嚇死他們。”
不幸踢到鐵碗,當然要死道友不死貧道了。
他用一種“你活得比我久,笨得連這種道理都不明白”的憐憫眼神望著感染。
“……”
有點道理,但不多。
感染想著這一路缺德奈布因為搞事得罪的一長串妖怪,都是扯紅衣的虎皮,在外作威作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