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一個紅頭發的男孩兒三兩步就竄上了樓梯,將破舊的木板踩的嘎吱作響。
“不要太用力,你爸爸剛換沒幾天。”韋斯萊夫人從廚房伸出頭來,大喊一聲。
“知道啦,我會小心的。”
珀西聽到動靜之後,披著衣服從房間裡麵走了出來,眼下殘留著濃重的黑眼圈,如濃墨一般掛在臉上,他房間裡彌漫著一股難聞的味道,桌子上散亂的放著各種廢紙,一隻貓頭鷹在他的房間裡麵飛來飛去,鬨的破舊不堪。
金妮打著哈欠從樓梯上探出來腦袋,看著底下的哥哥跳來跳去,仔細打量了半天,也沒有看出來他半點傷心的影子。
莫非喬治在那邊真的很好?她暗自嘀咕,但心裡總是放不下心來。
“行了,我們都知道了,你快彆踩那樓梯了,還有把你房間裡的那些稀奇古怪的東西都拿走。”查理手裡拿著一隻伸縮耳,另一半被扯掉了,他後麵跟著無精打采的比爾,穿著白色的坎肩就下來了,露出了緊實的肌肉。
弗雷德小心翼翼,的從自己哥哥手中接過那隻已經斷成兩半的伸縮耳,小聲嘟囔道,“你懂什麼啊?這是我和喬治一起發明的,說不定我還能通過這個,去探知他那邊生活的怎麼樣。”
他高高興興的下了樓,查理眼底黯淡,看著自己這個看似正常的弟弟,心裡有些難過。
這個時候,牆壁鐘表上麵的指針突然間轉動了一下,韋斯萊先生從極度危險變成了在家,下一刻他就出現在陋居的花園中,然後和站在那裡不敢敲門的穆迪打了個照麵。
“還愣在這裡乾什麼?請進請進~”韋斯萊先生將疲憊的穆迪迎了進來,莫麗從廚房中走出來,一道無聲咒遍布全身,隨後她身上的油漬便消失的一乾二淨,後麵還有十幾道魔咒代替她在廚房乾活。
“你來了怎麼也不早告訴我一聲?都是家常便飯,還請擔待。”
穆迪看著樓梯上站著的幾個小娃娃,看著和藹幸福的一家,又看著掛在牆上的喬治照片,心裡蒙上了一層退縮之意,這滿身的血腥,踏入這個地方著實是有一些——
“亞瑟,我又來了,今天又做了什麼好吃的呀?我帶著我的兒子也一起來了。”
一道洪亮的聲音響起來,下一刻那人便推門而入,阿莫斯·迪戈裡帶著滿麵的笑容,後麵還跟著猶猶豫豫的塞德裡克。
隨即他看見穆迪後,其笑容便戛然而止,微微有些緊張的將塞德裡克護在身後,“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
作為鄧布利多命令的執行者,穆迪最近可是讓人聞風喪膽,抓了不少純血家族的人,不僅如此,還讓巫師界許多根深蒂固的大樹連根拔起,而在他們後麵撐腰的,甚至都不敢吭聲,阿莫斯有所耳聞。
他看了一眼有些尷尬的亞瑟,還有莫麗,又低頭看了看拿在手中的飯盆,露出了一抹尷尬的笑容。
“我我家就住在亞瑟的旁邊,在我生病的時候,他們照顧了我很長的時間,於是”他晃了晃手中的飯盆,“我已經習慣他家的味道了。”
“當然,我每天也會幫著莫麗買菜,給一些金加隆什麼的。”阿莫斯·迪戈裡有些慌張的解釋。
穆迪那隻假眼,在眼眶裡麵瘋狂的轉動,隨後淺淺的嗯了一聲,就坐到了亞瑟的旁邊。
“孩子們快下來吧!愣在那裡乾什麼?”莫麗打圓場,羅恩如同離弦的箭一般衝了下來,竄到了塞德裡克的身旁。
他們兩個人可是彆有一番深情厚誼,在那一段艱難的冒險曆程中,結下了十分堅固的羈絆。
兩個小家夥在餐桌的最末尾交頭接耳,竊竊私語,期間塞德裡克不斷露出擔憂和緊張的神色,讓餐桌對麵的穆迪一時間頻頻打量。
“你們在說什麼呢?”穆迪突然開口,塞德裡克蹭的一下就從凳子上站了起來,這是他在參加比賽時候留下的習慣,穆迪教授有一段時間是他們的教練,其嚴厲程度,現在還令人記憶猶新。
“我們,我們在談論哪個蛋撻好吃。”羅恩手中拿著一隻紅燒雞腿,吃的滿嘴是油,然後信口雌黃。
穆迪當然不相信這些,他此行來的目的可不單純僅僅為了一頓飯,他環視了一圈兒,最終看向了坐在主桌的亞瑟,小心翼翼的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灰色的手帕,裡麵有一個球狀的物體。
看到這副場景時,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這裡。
穆迪小心翼翼的打開,裡麵是一顆黑色的珠子,他不知道自己是否應該跟亞瑟直說,但是,同為鳳凰社成員,兩人之前也有過多次的合作經曆,這讓他還是有些不忍心。
亞瑟看到這一幕,在那一瞬間已經明白了穆迪的來意。
“我在最近的幾次行動中,發現他們的實力和信息中的都有很大出入,然後搜尋他們的家,都有在角落中發現這種東西。”
聽到這裡,亞瑟哪裡還不明白?
“這些,以前都是人吧?”
穆迪點了點頭,“一些黑巫師手中,有不少這些東西,我搜尋了一些人的記憶——”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
聽到這番話,珀西蹭的一下就坐直了,他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往日自己崇拜的偶像,攝魂取念,或者奪魂咒。
穆迪輕飄飄的瞟了一眼,又繼續說道,“他們靠吃這些來增強自己的實力,隨後,便留下了後遺症,如同上癮了一般,直到漸漸失去自己的理智,變成了一隻隻會吃人的怪物。”
阿莫斯在一旁瞪大眼睛,他整天看報紙,上麵都在大肆的批判穆迪到底殺了和抓了多少人,搞得巫師界人心惶惶,甚至有人大言不慚說,如今的鄧布利多和上一任伏地魔沒有太大的區彆。
可是現在,他隻感覺毛骨悚然,背後像有一隻無形的大手在拚命的掐著他的脖頸,呼吸道中的氣體不能外流,整個人懸浮在大洋的深處。
這就是鄧布利多如此行事的原因嗎?
亞瑟皺了皺眉頭,第一反應是看向餐桌中的孩子,他們都縮著腦袋,有的甚至恨不得藏到餐布底下,想當一隻鵪鶉,讓大人們看不見自己。
穆迪看見了亞瑟的眼神,“你不用擔心,這也並非絕密,隻是現階段還處在極少數人知道的情況,鄧布利多決定再過一段時間就將這個秘密完全公布出來。”
“那些人是透過什麼樣的邪惡魔法,將其轉化呢?”莫麗開口,她此時眼眶上已經有了晶瑩的液體,隻是倔強的不肯流下。
在場的幾個霍格沃茨學生,想到了昔日學校發生的一件事情,那個來自赫奇帕奇的托馬斯,鄧布利多口中送往聖芒戈醫院治療的那個小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