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酒瘦和去非地加入,此時栽倒在地的人數達到四人之多。
子樂沒有栽倒,他整個人幾乎傻掉了,就那樣在原地傻站著
五人或倒,或坐,或站,或傻,沒有任何言語。
天色微明。
呈現於眾人眼前的,赫然是一座高台。
約十餘丈高,琉璃所做。
在光線的照耀之下,熠熠生輝。
正是李秋此前施法步罡踏鬥時,用沙子祭煉的高台。
眾人尾隨著那條怪魚,竟然又走回了原地。即便是李秋本人,也從未料到事情是如此模樣。因此,一種濃濃的被戲耍的羞辱感湧上了心頭。
其他四人,大多是如此感受。
卻聽去非哈哈大聲笑了起來,竟然笑地聲震四野。
眾人地注意力終於被他吸引了過來。
卻見小和尚笑了足足有盞茶時間,讓眾人擔憂他最終會不會笑死地時候,才聽去非說道“哈哈哈,我就是有點忍不住,我們跟著這條扭來扭去地怪魚這麼多天,寄希望於它,希望能帶我們去到有水地地方,豈料,卻將我們帶回了原地。想起此事,我就覺得有趣。被一條扭來扭去地魚給戲耍了,真是笑死我了,哈哈哈哈哈……”
本來有些沮喪地李秋聞聽此言,也被去非地笑聲感染,放開心胸大笑了起來。
這不僅讓人擔憂會被笑死的人又多了一個。
李秋大笑了足有半刻鐘的光景,胸中的那股煩悶徹底一掃而空。
冷靜下來的李秋,仔細回憶了這一路來的種種,果然讓他覺察到了幾個疑點。
其一這條怪魚,既然是追隨著那股龍卷風的方向而去,那麼就說明這一路上都應該被龍卷風席卷過。可是,看看高台以及周圍的一切,都跟五人離開時一般無二,並沒有被暴風摧殘的模樣。
其二眾人離開高台的時候,所走過的路途是直線的,這個是可以確定地,而且走了大約十五六日。
可是回來地時候,不但走的速度很慢,而且算算時間,也就隻有七八日光景,不及去地時間地一半。
用一半地時間,一半地速度趕路,竟然能夠準確地回到來時的地方,這不得不讓人生疑。
更加可疑地是,那條扭來扭去地怪魚,速度是如此地慢吞吞地,竟然就這麼無聲無息地消失了。
李秋地神識已經是眾人最好地一個了。然而即便他將神識延伸到最遠地一百五十丈,仍然無法發現任何地蛛絲馬跡。
這魚,這沙漠,處處透著詭異。
將心中所想地這些疑點,都與其他幾人細細地說了,眾人這才覺得其中多有蹊蹺。可是,眾人無論是在前進地途中,還是跟著那怪魚回來地路上,都沒有發覺任何不妥之處。
實在是太過詭異,詭異到李秋酒瘦幾個人,一點線索都找不到。
於是幾人也就隻能呆在原地,不敢妄動。之前地高台和琉璃屋隻能靜靜地矗立在那裡,無人光顧。
眾人這些日子確實趕路趕地緊了,非常辛苦。既然已經回到了原地,那就在此地暫作歇息,至於接下來該如何行事,還是從長計議吧。
酒瘦走了過來,與李秋聚到一起。他其實也糊塗地緊,不知道為何會突然走了回來。於是兩個人將這些日子趕路地情形,仔細回憶著跟對方說了,想以此尋出其中地關竅,到最後卻發現,所有地一切都非常合理,沒有不對勁地地方。
難道是那龍卷風作祟嗎?畢竟當時地黃沙遮天蔽日,讓人分不清方位,趁此機會,將眾人的位置吹了回來?酒瘦懷疑是那暴風搞得鬼。
李秋仔細想想,覺得不太可能。先不說眾人當時由於王鎖施展了土係法術,幾乎沒有移動過。就算是被風吹得移位,那龍卷風也隻持續了大約一個時辰,根本不可能將眾人吹回七八天的路程。
會不會是那條魚有古怪,因為它的出現就古怪地很。當時地龍卷風擁有毀天滅地之威,就連他們幾人都應對地頗為狼狽,為何這隻怪魚偏偏能在龍卷風威力席卷之下還能活下來呢。
可是自己在施救此魚的時候,明明發現這條魚就是一條普通的再也不能普通的魚而已。非要說出這魚的與眾不同的話,肯定就是耐旱了。
一條沙漠中的魚,如果連這點本事都沒有的話,早就絕種了吧。
於是,這魚的嫌疑也被排除掉了。
可是,為什麼它走的如此之慢,卻能夠在眾人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不見了呢。
李秋就這樣不停的將疑點在腦中展現,又不斷地將疑點排除。思來想去,翻來覆去,最後還是一無所獲。
天色慢慢地變暗下來。
空中還是沒有星星。
沒有星辰也沒有月亮,這個夜晚很平常。
遠處地琉璃高台變成了一團模糊的影子,在它的附近,是一座更小的祭台———那是齋戒之日酒瘦和尚堆起來的。
李秋站了起來。
緩緩地走向坡下麵原本五人呆過的地方,神識一寸寸地不停地搜索著。
酒瘦的臉色也開始鄭重起來,緊緊跟在李秋身後,同時施展佛眼明神通,將周圍映射的亮如白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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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在原來的高台附近搜索了大約兩個時辰,這才來到高台上。李秋有些頹然,儘管不止一次地用神識來搜查過高台及四周百丈見方的範圍,但是結果仍然一無所獲。
剛才他甚至想到了一種可能,是否他們所處的這個地方,是被幻化出來欺騙自己的一個幻陣。
但是經過他和酒瘦的反複探查,目前的地點就是他們之前呆過的地方。為了排除這種可能,他們甚至釋放各種法術,將此地轟擊了一遍,除了揚起了更多的沙子,最終還是沒有什麼發現。
李秋不停的踱著步子,望著前麵不遠處那座酒瘦堆成的高台,又望了望右邊不遠處自己造的琉璃小屋,無奈的搖了搖頭。
突然李秋覺得儲物袋中有些異動,連忙神識進入,卻是那個棕色地木製盒子。好像有什麼東西要破盒而出。李秋記得當中是一棵遍身荊刺地小樹來著,不知出了何種緣故。於是連忙取出來觀瞧,隻見此時地小樹苗,周身開始泛青,變綠。那原本黃白色地荊刺,也開始變得紫黑自來。就好像馬上要活過來一樣。
又過了一會,那小樹苗身上竟然裹滿了水珠,有的已經連成一道水流,慢慢滴落下來。
水流滴落到地上,沿著墨綠得琉璃高台流淌,滿滿滲入地下,消失不見了。
李秋走下高台,抓起一把沙子放在手掌中揉搓,原本細小的沙子顆粒在李秋的掌中化成了粉狀。
李秋攤開手,任沙粉從手中滑落,飄飄灑灑的,還有一些飛舞到了李秋的鼻中,害他打了好幾個噴嚏。
今晚沒有星星,也沒有月亮。
這個夜晚很平常。平常的連風都沒有。
既然沒有風,為何沙子會往天上飛?
李秋猛地驚醒起來。
他有抓起一把沙子,慢慢地灑落,可是這一次,沙子順勢而落,並沒有異常。
李秋想了想,又抓起了一把沙子,將沙子搓成粉狀,再次將沙粉緩緩撒下,同時用袖袍遮住口鼻,仔細觀察起來。
沙粉緩緩落下,到達地麵大約一尺左右的時候,好像被風吹過一樣,娉娉嫋嫋的升了起來。
李秋又試探了好幾次,都是如此。
看來此地的地下有古怪。隻是剛才李秋用神識探查的時候,確實用神識深入地麵幾十丈,倒是沒有發現什麼詭異之事。
這種奇怪的風異常微弱,不是極細的粉末根本就發現不了。
酒瘦此時也注意到了李秋剛才的所作所為,等到他看到李秋手中的粉末扶搖升起的時候,自然也就明白了,不對勁的地方就在兩人腳下。
其他三人本來也沒有睡著。在遠處看到李秋衝著他們招手,連忙趕了過來。
聽了李秋的懷疑,王鎖哪裡還不明白其中的關竅。接著就雙手掐訣,結印,然後朝著地麵一指。
趕石術也是土係功法中的一種。效果就是讓石頭自己滾動起來,方便人來搬運。
如今王所活學活用,用趕石術來趕沙子,倒是有異曲同工之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