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雖如此,卻不能不小心。”劉大判同宮夢弼一道向陰陽司而去。
行走之中,宮夢弼的五嶽真形圖的道袍便化作赤色天衣。
到了陰陽司,先將鬼子的死籍呈上,而後再說起陰陽法王的事情。
魏大判嗅到了不尋常的意味,道“無論如何,還是要先小心審問鬼子。明甫,你還記得當初我們捉了一個陰陽法王的弟子嗎?”
宮夢弼自然不會忘記,道“你是說程武?”
宮夢弼回憶著,道“當時他是奉陰陽法王之命為姑蘇大城隍獻上人道龍元,隻是他一心求死,龍元反而最終落在我們手裡。”
宮夢弼問道“魏判,姑蘇大城隍為天下都城隍所擒,可有什麼審問的結果嗎?”
魏大判搖了搖頭,道“我曾與他通過文書,但並沒有此事的回音。”
宮夢弼思忖道“如今姑蘇大城隍已然被擒,這件事的知情人也沒有幾個。”
“要知道後文,天下都城隍不配合的話,隻怕還是要找陰陽法王本人去問了。”
魏大判見他的心緒有些起伏,寬慰道“不必急於一時。不論他們想做什麼,如今姑蘇大城隍和五通神接連失利,吳王縱有雄心,卻也難有氣吞天下的本事。這幾年我們也不曾閒著啊。”
宮夢弼笑了一聲,道“我知道。不必我去尋他,因果糾纏,惡緣相係,總有相見的一天。”
宮夢弼沒有久留,押送鬼子到嶽府,其他的事情自然由嶽府來處理。
他回轉人間,到了吳王府。
脂鬼感應到他來,連忙跑來稟報,道“臨川王病故已經被發現了。”
宮夢弼道“有勞,繼續幫我盯著。”
脂鬼自然應下。
陳夫人和臨川王接連風邪病故,疑似時疫,王府中人心惶惶,人人自危。
原本應該大辦的喪禮也精簡再精簡,陳夫人和臨川王的舊物,自然燒的燒、陪葬的陪葬。
陳夫人有一張梅花琴,乃是生前十分喜愛的物件,手下不敢擅作主張,便來問吳王。
吳王倒是十分想留下做個念想,但風聲鶴唳之下,莫說是一張琴,就是陳夫人的妝麵首飾,都沒有人敢碰。
吳王自然也怕,想了想,還是都送去墓室陪葬。
脂鬼鑽進陳夫人的棺材裡,被一道送進了墓室,等墓穴封閉,萬籟俱寂,才在墓室裡鑽出一個洞,召喚了宮夢弼。
墓室狹窄,宮夢弼的靈神化作一隻赤狐踏在陳夫人的棺材前。
棺材板已經被脂鬼掀開,露出陳夫人的麵貌,與生前幾乎沒有變化。這是脂鬼在以生機保養,才沒有讓屍身腐壞。
宮夢弼歎了一口氣,道“一晃二十餘年,也不知道陳姑娘還願不願意還陽。”
不管願意不願意,都不能把屍身留在這裡。
宮夢弼吹起黃土,化作陳夫人的假身,而後便卷起她的軀殼,破開墓穴而出。
脂鬼在後麵不忘將金銀珠寶、首飾妝麵儘數卷起,營造出一副墓室被盜的樣子,而後鑽出墓穴,被宮夢弼的尾巴卷起,化長風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