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二章、尚義譯經_從聊齋開始做狐仙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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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五十二章、尚義譯經(1 / 1)

從聊齋開始做狐仙!

鏡塔寺在下邳城南,因塔得名。

寺中有塔,上有金盤,下有重樓,塔為九層八角,每層皆有飛簷,每麵鑲有銅鏡,塔頂亦有一麵銅鏡朝天,稱為“九鏡塔”。

宮夢弼帶著邵狐正和苗狐會進了鏡塔寺,目光就流連在九鏡塔上。

這座寶塔佛蔭深重,不是法眼高深處,是看不見那金霞垂落的、法雲流轉的景象的。

幾個年輕人自然看不見也不在乎,直奔禪堂求見尚義法師去了,一路上暢通無阻。

本來這鏡塔寺就是燒香拜佛的地方,並不禁外人出入,除了內部的僧堂、僧院不接納外客,大殿、偏殿都隨意外人參拜。

知客僧在指了路,就放任這幾個下邳富貴人家的公子小姐闖進去了。

知客僧是凡僧,但殿前值守的僧人卻是有修行的僧人,隻是朝外頭看了一眼,沒有看出來不對,便仍舊閉上眼敲著木魚念經了。

邵狐正眼看著宮夢弼帶著他們倆跟在這幾個公子小姐身後,值守的僧人視而不見、聽而不聞,同城隍廟裡的廟祝如出一轍。

邵狐正低聲道“明甫狐正這本事能不能教教我?”

宮夢弼詫異道“隻是幻術而已,邵狐正還需要我教?”

邵狐正迷糊了,道“我也會幻術,但儒道僧素來意誌純粹、精神強健,幻術很難起作用。”

“你若是用法術去遮他的眼睛蒙他的耳朵就如同在他麵前揚塵撒灰,自然很難不被他發現。但是拿彆人的身形擋住我們的身形,彆人的聲音蓋住我們的聲音,那就比較容易了。如我現在,就是借著這幾個年輕人的氣來遮掩,把我們變成他們的隨行,他就以為我們是一起的了。”

“我聽懂了,但做不到。”

“這就是修行的功夫了,邵狐正不是專精此道,不必非得在此處分心,略作了解,能唬住凡俗即可。我看你火法修行的不錯,倒不如在這裡用功。”

邵狐正從沒說過自己精通火法,也不知宮夢弼是怎麼知道的,但在宮夢弼麵前他是後學末進,宮夢弼說話他是肯聽的。

“那宮狐正,我在哪裡用功比較好呢?”苗狐會見邵狐正得了指點,連忙問了起來。

“你好好練氣養神,就已經勝過旁人許多了。術為法之末,不要舍本逐末,得不償失。”

苗狐會也歡欣地聽了。

他們三個聊天全然不避人,但也好像沒有人聽見,大概是因為他們前麵這幾個年輕人聊得更歡快。

到了尚義法師的禪堂外頭,自然也不是想見就能見。尚義法師在鏡塔寺也是客人,隻是為了借法鏡經的原本,才在鏡塔寺掛單。

兩個僧人攔住了他們的去路,他們鬨哄哄稟明了身份來曆、造訪緣由,就有一個僧人進去稟報尚義法師。

不一會兒,那僧人便出來回話“尚義法師請幾位進去。”

於是宮夢弼三人也跟著他們一起進去了。

進了禪堂,就看到尚義法師在伏案抄經,見著人來,才將筆擱置。

尚義法師胡子都有些白了,眼睛是通透明澈的,笑問道“幾位善信是來找老僧譯經的?”

那幾個年輕人便慫恿著張承祖上前,張承祖便問道“尚義法師,在下張承祖,此前曾意外得來一本看不懂的奇書,供奉在鏡塔寺,不知尚義法師有沒有看過,能否為我們解惑?”

尚義法師看向身邊的僧人,問道“是什麼奇書?”

那僧人道“尚義法師醉心法鏡經,我等也不敢叨擾,那書還供奉在藏經閣呢。”

張承祖就把懷裡的狐書拓本取出來,放在尚義法師的麵前,道“法師,這是奇書的拓本。”

尚義法師饒有興趣的將這遝紙頁鋪展在自己麵前,揣摩片刻,道“這是狐書呀,上麵是狐狸的文字。張小公子是從哪裡得來的?”

被尚義法師認定,幾個年輕人就更加激動了,張承祖沒好意思說自己是搶來的,隻含糊道“機緣巧合得來的,不知法師可知道這上麵寫的是什麼嗎?”

尚義法師道“我也不認得狐文,不過看這狐文的意象,也可以試著譯一譯。”

張承祖大喜,道“勞煩尚義法師了,不知法師要多久可以譯出來?”

尚義法師道“略作一試,倒也用不了多久。”

尚義法師把手按在那遝狐書上,狐書上的文字便一個個流動起來,仿佛被水洗過一般,脫離了紙麵,在尚義法師麵前流動起來。

幾個年輕人驚得合不攏嘴,但在尚義法師眼中,這些狐文便演化出一個個狐狸的形象和動作,由此而來,便可以推斷出其中的蘊藏的意思。

尚義法師眼中微微放著微光,一隻手在紙上著墨,將狐書翻譯成人間的文字。

邵狐正和苗狐會連忙看向宮夢弼,宮夢弼安撫地看了他們一眼,隨後合上了眼睛。

一幅幅圖景在尚義法師麵前展開,尚義法師不斷向後譯著,一開始還沒有通盤的理解,但在著墨之後,就對狐書的內容有著推斷。

這是修行的法門,是禮敬幽冥、拜月服氣、脫神還竅的法門。

由淺而入深,從采氣、服氣、煉氣鋪陳開來,再到涵養精神、定境覺神,尚義法師自己似乎也變成了一隻狐狸,隨著煉氣到了養神,入了定境。

這定境之中,忽地有一輪明月落下來,照得滿室生輝。

有一個身著天衣的仙人從月中緩步而出,問道“聽聞僧人重三寶,修行皈依佛法僧,不知今日因何事,竊我狐仙法門?”

尚義法師在定境中驟然清醒過來,睜大了眼睛,麵前流轉的狐文如同陷入渦流,旋風一般將他環繞著,其中狐文不斷變幻,再也看不清真形。

啪地一聲。

所有的墨跡都被甩在了禪堂中,在桌案、地板、牆壁上鋪開了,成了恣意的狂草。

尚義法師手中的筆在紙上頓出一個墨點,滲透了紙張。

老僧把筆架在筆山上,神色嚴肅地看向張承祖,問道“張小公子,這狐書到底是怎麼得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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