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夢弼才到寶庫,就聽到一聲嗬斥。
他循聲望去,就見一隻獨眼老狐拿眼睛瞪著他,看到他身上的靈光,才道:“原來是有靈牌在身,你是宮明甫?”
宮夢弼拱了拱手,道:“正是小狐,見過前輩。”
獨眼老狐喝了一口酒,又窩在門口,道:“名目在架子上,自己去挑吧,若是法器,隻得一件。若是靈材,可得十件。”
法器難煉,一件法器往往要投入大量的時間與財力,估值比往往比靈材要高。但因為寶庫之中的靈材都不是普通貨色,所以估值也不低。
宮夢弼就在架子上翻起來賬冊,其中所載名目繁多。但宮夢弼目的明確,也不曾挑花了眼。
他本就是想借此機會向荀祭酒求一求靈材,但荀祭酒倒是難得出血,沒有相求,就給了寶庫靈牌。
他如今小金爐當中洗練著飛劍劍胚,隻等靈材彙入,便可煉成。
所以第一要務便是尋找合適練劍的靈材,找齊之後,宮夢弼又相中了一塊好木料,最後整一整,謄抄出來,交給獨眼老狐。
老狐看了一眼,道:“咦,你煉劍?”
老狐雖然眼瞎,但見識過人,“你這靈材十種,七種是煉製飛劍的材料。這一塊桐木是斫琴的好料子,你不要浪費了。還有兩味香料,你這所學,真是繁雜。”
宮夢弼心中一跳,假笑道:“前輩的眼光真是毒。”
老狐笑了一聲,道:“若沒有本事,如何守得住寶庫?”
隻通過這一份材料單子,老狐便把宮夢弼的手段看破,不過看破之後,他輕輕吹了一口氣,這材料單子便化作灰燼。
看著宮夢弼驚訝的樣子,獨眼老狐道:“放心,我這個位子,最重保密,不密則失身。”
宮夢弼笑道:“前輩能看守天狐院的寶庫,當然是值得信任的人,還未知曉前輩怎麼稱呼。”
獨眼老狐哼哼一聲,道:“老了,記不得叫什麼了,隻記得姓劉,你叫我獨眼劉就行了。”
“劉前輩,劉前輩掌管寶庫多少年了?”宮夢弼好奇道。
獨眼劉嘿嘿一笑:“跟荀老頭一同上任,他做祭酒,我管寶庫,滿意了嗎?”
宮夢弼被他看破了心思,也不尷尬,反而套近乎道:“那便是自家人了。”
獨眼劉被他這打蛇隨棍上的本事驚到了,揮了揮手道:“一邊去。”
宮夢弼就笑了起來,“還勞煩劉前輩了。”
獨眼劉道:“回頭讓人給你送過去。”
令牌光華散儘,宮夢弼的心神又回到體內。再看手中的靈牌,已經靈光散儘,無法再使用了。
宮夢弼沉下心神,再去看祈願樹。
彼時天狐院中,玉仙神女賜予表字,雖惹了不知道多少狐狸眼紅,但也一瞬間,把祈願樹上的寶牒推到了六品。
六品,已經是中三品了。
細數樹上寶牒,近來所獲頗豐。狐子院當中諸狐子多是流外,少數九品。八品有溫孟純一枚,赤羽蛇一枚。
七品有蒙化一枚,火龍真人一枚。黃博士一枚、荀祭酒一枚。
六品則是玉仙神女一枚,上一次還是九品,如今一躍六品,可以祈願八品、七品、六品各一次。
太陰元胎圓滿之時用去一枚七品寶牒,如今還剩下三枚八品寶牒、四枚七品寶牒、一枚六品寶牒。
宮夢弼何曾見過這樣富裕的場麵,一時間就體會到了荀祭酒的快樂,寶庫充盈,則心中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