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生心中一動,把門拉開半扇,就見門口站著一個嬌嬌滴滴的女子,眉目之間含羞帶怯,道:“公子,夜裡寒冷,不知能否讓我進去說話。”
書生把門拉開讓她進來,然後把門關上。
這女子便站在他的身邊,眼裡含情,靜靜看著他,那默許的姿態和暗示表情讓書生心中起火。
他看了一眼地上熟睡的書僮,把這女子抵在牆上,輕輕撫摸著她的臉。
這女子如同情動,緩緩閉上了眼睛,等著書生的親吻。
書生的呼氣噴在她的耳畔,但她卻沒有等到那個吻,反而聽到他聲音在耳畔響起:“帶我去見她。”
這女子緩緩睜開眼睛,仍舊滿是情濃,問道:“見誰?”
書生挑起她的下巴,道:“見你背後的那個人,蘭花鄉的散花天女,我的……高祖姑奶奶。”
這女子似笑非笑的看向書生,雙手摸在書生的肩膀上,然後一個轉身,便反客為主,反而把書生壓在牆上。
她一隻手橫壓在書生的胸前,幾乎整個人都壓在書生身上,她抬頭看向書生,一雙水汪汪的眼睛如同會說話,滿滿倒映著他的影子。
她問道:“散花天女?你真要見她?”
這書生道:“當然。”
這女子便笑了起來,道:“希望你不要後悔。”
她轉身毫不留情把這書生甩在身後,走出門去,然後回過頭對他眨了眨眼睛:“等著我來接你哦。”
房門帶上,書生心如擂鼓,臉色通紅,隻覺得身上手上,都是少女的馨香。
他一時間心如亂麻,心道:“如果見了高祖姑母,我一定讓她為我指婚。”
而這女子關上門之後,臉上的春意便消失得無影無蹤,露出一絲諷刺的笑,便朝南邊的僧舍走去。
先是馬均濟的房間。
她敲了敲門,無人應答,又張口叫人,甜膩膩如同蜜糖一般,但還是無人應答。
她把耳朵貼在門上,之聽到裡麵一片寂靜,隻有均勻的呼吸聲。
“睡得這樣香?”她臉上露出狐疑的表情,又敲了敲門,這呼吸聲毫無變化,她不由得歎服。
隻好轉到寧采臣的門前,輕輕敲了幾下。無人應答,但她已經聽到裡麵呼吸聲亂了。
她得意的笑了起來,再次敲了敲門,用清冷又倉惶的聲音叫道:“救命,開開門,快救救我。”
門裡傳來掀鋪蓋的聲音,她整理好表情,露出滿臉倉惶和驚懼,隻等著門裡那人開門。
門沒有開,但裡麵的人耷拉著眼皮,眼下一片烏青,臉上隻有冷漠和憤怒,隔著門罵道:“你演完沒有,演完就走,不要打擾我睡覺!”
那女子聽著門裡的嗬斥聲,“夜半敲門,不是暗娼就是鬼怪,擾人清夢,不知所謂!”
她不由得瞠目結舌,不明白為何自己的魅力竟然在此失效。她很清楚自己的魅力,也可以稱作媚術。她天生如此,媚骨天成,無需學習那些勾人的把戲,因為她一言一行,就已經足夠吸引人。
這是她的天賦,不僅僅讓男子癡迷,就連女子也要我見猶憐。
卻不知怎麼在寧采臣這裡失去了作用,難道人在精神恍惚的時候能夠提高對媚術的抵抗力?
她跺了跺腳,道:“你等著,有你苦頭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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