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眼神是敬畏的眼神,他們的話語是諂媚的話語。
上方山的階層,展示得明明白白。哪怕金庭大仙還沒有露出獠牙,沒有顯示出高深的法力和出眾的才能,但他是五通欽點的統領,便一時間,把所有猖神都壓在身下了。
鬼神臣服,便帶有某種氣數和天命。
這種氣數和天命加持在金庭大仙身上,讓他心神激蕩。
這是權勢的味道,是神力的味道,是叫人臣服、主宰生死的。
通澤大王似乎感受到了這種激蕩的心緒,突破了金庭大仙自己的戒備,讓他知道了,金庭大仙絕沒有他表現出來的這樣平靜。
隻可惜,隨著通惠大王揮退了這些猖神,金庭大仙的心緒平複下來,通澤大王又感應不到了。
通濟大王隻覺得無聊,道:“我先走了,你們聊。”
他向來如此,隨心所欲,想來就來想走就走,說離開,還不待其他兄弟開口,就已經化作火光消失在殿中。
通佑大王也隨後告辭,道:“大仙,我先告辭了,樂師還在等我。”
通貺大王要繼續陪著太郡聖母,也先離開了。
金庭大仙以為通澤大王應當也要走,畢竟一來就鬨得不甚愉快。
但實際上他卻留了下來,隻是默默注視著金庭大仙,很想要窺探金庭大仙的內心。
但他注定徒勞無功。
隻剩下通惠大王和他在殿中陪著金庭大仙,通惠大王道:“大仙,我說過上方山要有你一個尊位,就絕不會失言。”
金庭大仙感慨道:“大王視我如手足,金庭無以為報,必肝腦塗地,以此報答大王恩德。”
通惠大王大笑起來,頗有些誌得意滿。
金庭大仙說話的時候,通澤大王又趁機去窺探金庭大仙內心真正的想法,但隻感受到白茫茫一片,好似被大雪覆蓋的乾坤,什麼也看不清了。
金庭大仙看向通澤大王,垂眼道:“通澤大王,有事可以直接問。”
通惠大王看向通澤大王,道:“三哥,大仙也是自家人,不要做這些。”
他向金庭大仙解釋道:“你也不要怪他,三哥修行他心通,修成之後,便很難收斂,好比呼吸一般,往往如此,你若不想被他聽見,隻管定住心神,他便聽不見了,即便有些許浮念,也無傷大雅。”
金庭大仙恍然道:“原來如此,多謝大王指點。”
通澤大王被他揭了老底,頓時冷哼一聲,道:“老四,你這麼相信他,小心被他擺一道。狐狸出身,心眼多得是。”
說完,也不待金庭大仙和通惠大王說話,便先跑了。
通惠大王也尷尬起來,道:“他脾氣不好,不要理他。”
這樣的惡意中傷,金庭大仙臉色也不好看起來,道:“我也沒有得罪他,怎麼出口傷人?”
通惠大王乾笑一聲,岔開話題,道:“見諒。大仙,水部兵馬設在石湖之中,你去過妖船,那便是大帳。”
“若是無事,你多去轉轉。”
金庭大仙倒是不怎麼在意,道:“我既不通帶兵,也不通水性,有我沒我都差彆不大,日後大王要差遣水部打仗,還是要仰仗水部將軍。”
通惠大王道:“你不要祭煉法器嗎?那水部猖神,也可助你一臂之力,不必去求外人。”
金庭大仙笑了起來,道:“瞞不過大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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