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個老龍調轉方向,鑽到屏風後頭,看著三千歲和鐵琨、鐵琛兩兄弟,高興道「好侄兒,含垢忍辱,好樣的!」
鐵琨卻聽不下去,拂袖便走了。
「誒?」
「兄長!」鐵琛正要去追,被三千歲攔了一把。
三千歲道「幾位龍王,大公子在氣頭上,多有失禮,還請擔待,我去看看他。」
說著,快步跟著鐵琨追了出去。
幾位龍王隻以為鐵琨還在生大雪山龍王的氣,都能理解,拍了拍鐵琛的肩膀,道「你這兄長也不容易啊,大雪山那老東西齷齪心思不少,他能不遠萬裡
來輔佐你當太湖神,你萬萬不能虧待了他。」
鐵琛心裡更是羞慚,道「有我一日,太湖珍寶、神道靈寶,都會請兄長最先取用。」
隔著一個屏風,令儀公主上前來同敖丞相敘舊。
敖丞相也是龍宮老人,從洞庭湖就跟隨龍女,後來成了金龍大王的丞相,又跟著金龍大王一路升遷到了長江龍宮。
霞姑上前來拜見小姨,邀請道「小姨怎麼也要跟我回一趟龍宮,母親一直惦記著你。」
令儀公主盛情難卻,道「我也好久沒有見堂姐了,正要去龍宮拜訪一趟。」
含章自然要跟著令儀公主一道去長江龍宮,宮夢弼畢竟沒有他們這些水神自在,亂世之中的入世地仙,都是奔波勞苦的命。
儘管太湖之中事情還未了結,金庭大仙的便宜徒弟接手太湖也還需要一段時間,采雷官同他也必定還有很長一段時間的隔閡,但這些都不是金庭大仙要去解決的事情了,更不是宮夢弼要去解決的事情了。
含章、令儀、霞姑奔赴長江龍宮,是親戚相聚,故人團圓。
這樣的景象,也難免讓宮夢弼生起一些思鄉之情。
宮夢弼便來請辭,道「你們去長江龍宮,我可就不去了。為了這五通神的事情,耽誤了我許多正事。我領了東陽郡狐正一職,也沒乾過幾件正經事,隻恐被人捉了尾巴來告我刁狀。」
含章忍不住笑了起來,道「你如今都是四品道行,還任著七品的狐正,又立下這樣的大功,還有人敢告你刁狀?」
宮夢弼道「這誰說得準呢?就怕有人昏了頭了。」
他拱了拱手,道「師姐,師兄,這次多謝你們了,還請幫我向金龍大王說聲感謝,若非他寬仁,太湖神的事情也沒有這麼容易解決。」
此事霞姑是有發言權的,道「是我們感謝你才是,太湖神鬨得天怒人怨,若是天府追查下來,我父親也難免擔個禦下不嚴的罪責。」
宮夢弼道「那就算是恰逢其會,因緣所致了。」
令儀公主依依不舍,道「才見麵你又要走,下次再會又不知何期了。」
宮夢弼笑了起來,道「來日方長,隻要下次我再求上門來,師姐不要請我吃閉門羹就行。」
令儀公主也笑了起來,道「嘴貧。」
含章殿下咳嗽了一聲,道「你彆管他,他就是個惹是生非的壞胚子,隨他去折騰吧。」
霞姑提醒道「說好的,下次彆忘了叫我一起。」
宮夢弼搖了搖頭,歎息道「好呀,看來我真是災星降世了。」
幾人笑作一團,笑聲之中,宮夢弼便已經拱了拱手,化作一股暗流,激起數十個氣泡,隨著氣泡緩緩飛散破裂,消失在了水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