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孫,這是?”
迎出使館的楊豐,看著皇太孫手中的信。
“十四姑的,她用十五叔的名義寫信給我,讓我轉給你,說是張玉要把他女兒嫁給四叔為側妃,現在十四姑已經帶著他女兒南下,謊稱是回北平,不過實則半路乘坐準備好的海船南下,估計這時候已經到登州,這封信是走陸路,夾在一份加急的公裡送來。
通政司看到了,又挑出來送到我那裡。
她讓你趕緊想辦法。”
朱允熥有些興奮地說道。
很顯然他也覺得挺刺激。
楊豐拿過信,很是無語地看著小公主的表功
那炫耀之情躍然紙上。
她拐了張玉的女兒。
得知張玉要把女兒嫁給朱棣做側妃後,她立刻謊稱回北平,然後一直算是保護她的張纓自然也就跟著她一起回北平,但這個小狐狸精早就讓遼藩的一艘漁船在覺華島等著,她們到寧遠之後,立刻登船直奔登州。
這時候已經入冬,隻不過遼東灣還沒封凍,但北風已經下來,順風用不了幾天就到登州。
等張玉那邊反應過來,很可能就開始封凍了。
所以走海路追是不可能,陸路那就很麻煩了,雖然朱棣節製北平,但登州可不歸他管,張玉要找人就得花很多周折。
但小公主她們卻一路順風。
很可能她們這時候都已經快到太倉了。
值得獎勵啊!
這不愧是能把飲料當仙藥賣的。
“你與張玉女兒?”
張顯宗疑惑地看著楊豐。
“我要說我們其實是純潔的男女關係,最多我隻是對她有點好感,但總共說的話加起來,其實都不超過十句,你們會相信嗎?”
楊豐說道。
他說的是事實啊!
他頂多是在目前這種遍地小女孩的情況下,難得碰上一個不至於算幼且還沒出嫁的,所以有了些企圖,但兩人之間關係僅限於此,要說他真就喜歡張纓,那真有些誇張了,他倆加起來說的話都不超過十句呢!
“鄙人成親之前,與拙荊連一句話都沒說過,甚至都沒見過。”
張顯宗嗬嗬一笑說道。
“呃,你不怕娶了個滿臉橫肉,身如母夜叉的?”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無論什麼樣的,終究都得娶。”
“你們這娶妻一定很刺激,簡直就是開盲盒,而且還是在開出美少女和母夜叉之間開盲盒。”
楊豐感慨著。
“那你想不想娶她?
要是你想,那我去找皇爺爺,請他賜婚就行,四叔也不缺一妾。”
朱允熥很乾脆地問道。
“可她才今年才十七啊!對她有好感歸好感,你讓我娶一個十七的是肯定不行,怎麼也得過了十八,再說我似乎對她也僅僅有些好感,要談婚論嫁還為時過早。”
“大丈夫當妻妾成群,有好感就上,又不耽誤以後娶新人!”
“我們大夏國可是一夫一妻!”
“我大明也是一夫一妻啊!妾又不算妻,不過要是賜婚的話,那的確就得是妻了,這的確有些不妥,萬一以後遇上更好的,豈不是後悔。那我先去找皇爺爺,直接下旨護衛將領不得與藩王聯姻,先把這件事攔住,左右她已經南下,十四姑把她帶來,你什麼時候想下手都行!”
朱允熥說道。
說完他毫不猶豫地上了馬車,然後徑直走了。
看起來比楊豐還急。
“呃,皇太孫!”
楊豐喊道。
朱允熥從馬車的窗口探出頭
“謝謝啊!”
楊豐說道。
“你我亦師亦友,此等小事允熥自然不能坐視。”
朱允熥笑著說道。
然後他就那麼走了。
“皇太孫似乎比我還著急啊!”
楊豐愕然地說道。
“藩王護衛可不隻是保護藩王。”
張顯宗一臉深沉地說道。
好吧,楊豐懂了。
的確,藩王護衛不隻是保護藩王的。
實際上還包括監視藩王,這些護衛既是保護者也是監管者,對於朱元章來說,或許前者意味更重,但對於後代繼承者,後者才是更重要。但如果護衛將領都和藩王聯姻,那就等於和藩王完全成為一個整體,那還監管個屁啊!
所以對朱允熥來說,阻止這個聯姻是必須的。
他可不想以後藩王和護衛將領形成牢固的利益同盟。
所以他隻是需要個理由。
而楊豐對張玉女兒的覬覦之心正好是個理由。
朱允熥和楊豐關係好啊!
都亦師亦友了,那當然要幫楊豐的忙,至於朱棣是他四叔,這個又不是正妃,無非一個側妃,說白了就是個妾,一邊是自己叔叔的妾,一邊是自己師友所愛,他當然要幫師友,這樣才顯得他求賢若渴,這種情況下彆說是自己叔叔,就是自己的妾,也都可以割愛的。
“皇太孫倒是成長了不少,看來黃子澄這些人,也不是一點成績沒有啊!”
楊豐說道。
“這種事不用彆人教。”
張顯宗說道。
的確,這種事不需要彆人教。
朱允熥也一樣,隻要是皇位的繼承人,就都要解決藩王問題。
“話說我這就是和燕王搶女人了吧?”
楊豐說道。
“大使以為呢?此事可瞞不了燕王,皇太孫此去請旨必然得準,陛下對皇太孫寵愛之極,更何況這隻是小事而已,到時候聖旨一下,燕王那裡必然知真相。大使聖卷之隆,簡直無人可及,連燕王的女人都能奪,不過燕王也是識大體的,想來必然玉成這件美事。
大使倒是無需擔心什麼。”
張顯宗明顯帶著幸災樂禍說道。
“怕他做甚,我又不是給他戴了綠帽子。”
楊豐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