嬰兒委屈的啼哭聲,像是小拖拉機似的“哢哢哢”的在臥室回蕩,自己十根小虎爪乾不過爸爸一個大巴掌,氣的小拳頭都攥起來,渾身氣的都在哭。
古暖暖連忙從丈夫身上爬下去,笑著抱著小家夥,“不哭咯,爸媽不親了,抱我兒子。”
江塵禦也笑著收回手,看著委屈張圓嘴巴,哭得淒厲的小人,此刻正得逞的撲入了媽媽懷中。
本來中間是小家夥的專屬地盤,後來被他媽搶了,古暖暖躺在父子倆中間,江塵禦側身,抬手用手背給小家夥的眼睛擦擦淚。笑著說:“小礙事精。”
小家夥的哭聲又大了。
古暖暖臂彎緊緊抱著小家夥,“不礙事不礙事,媽媽親你。”
古暖暖親了口小家夥的發際,小家夥淚巴巴的看著父親。
“老公,快快親他一口,咱兒子矯情。”
江總無奈,他傾身壓過去,吻兒子的太陽穴。
哭聲止了。
古暖暖的懷抱像是在媽媽腹中一樣的姿勢,一家三口躺在大床上,卻都擠在一塊。大的摟古暖暖的腰,小的鑽古暖暖懷中,一隻小手還總想伸媽媽的領口中找奶喝,偏偏他爹不是人,摁著他小手,不讓亂摸。
“老公,南宮訾啥情況呀。”古暖暖拍著兒子的小屁股,說道。
江塵禦側身,他胳膊環過妻子,大手捏著兒子的小肥爪,安心的閉上眼睛回答道:“他是南宮家的私生子,從小在酒吧一條街長大。你想想,在我們這裡,酒吧晚上還是亂的,二十多年前還是在幫派橫行,霸道無法的朝州那邊。好在他是男孩,雖然從小在混亂地方長大,但是沒被當女孩兒一樣賣過,而是被被阿姨的老板當勞工,一直出苦力。
到12歲,阿姨一直想送他去上學,但是紅燈區的孩子們,沒學校收。訾呢又不能一直跟著那邊的黑社會混,天天拿著棍子,出門打架爭地盤,有幾次他身上還帶著血回去。阿姨去求助她老板幫助訾找個學校,哪怕學費高一點,也想讓他好好學習。結果被老板拒絕了,南宮從小身上有股狠勁兒,八歲的時候有個男人想欺負阿姨,訾上去就抱著他打起來,後來,木板的釘子紮破了他的胳膊,他都沒滴一滴淚,一直到警察趕到,後來他就被老板看上,從小帶著他出門,現場直播把人打死。”
古暖暖聽的指尖都涼了,她摟緊懷中的小寶貝,“那,阿姨怎麼會同意?”
江塵禦說著說著,他撫摸著他家寶貝兒子的小手。他的兒子,他不會讓受到一點傷害。
小家夥也眼睛大大的,靜悄悄的聽爸爸媽媽說話。
“不同意,但是也沒辦法。所以女孩子,一定要學會自己保護自己,安全都在自己的拳頭中。如果誰敢傷你,你不僅要動手還要把人往死裡打,把天捅個窟窿我也能給你補上。”
古暖暖抿嘴,咋又扯自己打架的事兒了,她小軟音提醒,“老公,你跑題啦~”
江總:“……南宮一族是當地最厲害的幫派,權勢淩駕於一切之上,欲要涉足各界,以‘黑’發家,可惜南宮老爺子生了三個兒子兩個女兒,兒子都不扶不上牆,但是‘種’沒少灑,其中一個就是流落在外的南宮。
據說是當初南宮太子爺去尋歡,選中了阿姨,露水姻緣,結果就有了阿訾。生了孩子後,阿姨帶著阿訾去南宮家,結果剛巧遇到正房把一對母子給打的遍體鱗傷扔出去,阿姨就回去了。為了保護阿訾,那裡的人都不知道阿訾是南宮家的孩子。
後來,還是因為12歲那邊,阿訾帶著一把槍回去,胳膊上流著血,阿姨受不了折磨了。她冒死去找的當時南宮家主,南宮老爺子。”
古暖暖手繼續有節律的拍打兒子的小屁股,她追問:“那後來了?”
“跳過南宮太子爺哪一環節,老爺子見了阿訾,證了血親關係,阿訾跟著他爺爺回南宮家了。”
“那阿姨怎麼受得了?”古暖暖當媽了,她可是最了解媽媽和孩子的羈絆,她就和人類小崽子生活了幾個月一天不見心肝疼,阿姨可是和他朝夕生活了十二年。
“送阿訾回去時,阿姨就知道了後路。”
敢自尋死路的跨過“太子爺”和“太子妃”將私生子帶到老爺子麵前,身為妻子,這火她不泄不痛快。
南宮訾回南宮家的的第三天,就得知了母親的噩耗。
他直接偷了老爺子的槍衝到大房的家中,要她陪命。
最後,他一個私生子,又怎麼能傷的了地位穩固的大房。
回去後的南宮訾,沉默寡言,南宮家中堂兄弟姐妹想欺負他,但是都打不過他,他每一次都是不要命的架勢,將那些想欺負他的人往死裡揍。
一群生長在金籠中嬌滴滴的小姐少爺們,又怎麼能有從小生在亂區的南宮訾狠。
他身上的狠勁兒讓南宮老爺子青睞,“這孩子,有我當年的風範!”
如果是直麵的暴力,他可以還手,可是背地裡出陰招,小人防不勝防。
古暖暖聽了揪心,“我第一次見他,還以為他和你們一樣,都是富家子弟。沒想到,他從小到大這麼坎坷。老公,你們是怎麼認識還做朋友的?”
“因為找茉茉。”江塵禦回憶。
十五歲時,他自己調查,人販子會將孩子賣到那邊的亂區謀財,就算是保護江家,也一定不會讓江家的小姐有一個好歸途,於是他獨自前往,去了朝州的亂區尋找妹妹。
他去了,那裡真的很亂,甚至有些人直接在門口光明正大的調情。
也有被賣過去的小孩兒,逃跑被抓回去,毒打。
江塵禦和南宮訾同時見了,他看到和妹妹一樣半高的孩子,根本就來不及思考便衝上去一掌接下男人手中的皮帶,護住身後的女孩兒,“再動手一次,我對你不客氣。”
南宮訾慢了一步,他站在路邊,抽著煙望著那個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