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可春回了安家,最高興的莫過於安家父母,兩個孩子終於都在身邊了。
她住在了當年的閨房中,再進入,安可春恍然隔世,像是一個30歲的成年人,在穿13歲時的衣服。
她坐在梳妝台處,慢慢摘了手套,露出了那條猙獰的手臂,她回頭,望著窗外明亮的月色。
“今年可以在家安穩的過個年了。”
她回到朝州,去看了看當年南宮韋的舊部,幾乎都沒有東山再起的架勢了,被南宮訾的人壓著,老老實實的開店做起了小本生意。
安可春沒有過去打擾,遠遠的在路對麵看著,他們這樣普普通通的也好。
安可春又去了當年的亂區,一個人坐在了深夜。
安可夏慢慢走過去,拿著一個毯子搭在姐姐的肩膀上。“天涼了,坐久了容易冷。”她大著肚子坐在姐姐的身邊,“這裡不一樣了吧。”
“這麼晚了,你怎麼沒睡覺?”
“半夜特彆想吃餛飩,不吃睡不著,阿訾就帶我過來了。”見到安可春,南宮訾沒下車,讓妻子一個人過去了。
安可春看了眼遠方的車,將身上的毯子要給妹妹。安可夏沒要,“不知道為什麼,懷孕後總是熱。”
她牽著姐姐的手,“姐,那邊有個小攤,裡邊的餛飩特彆好吃,如果放辣椒會更好吃,我帶你去嘗嘗。”
吃過飯,安可春想一個人走走,目送妹妹走到南宮訾車旁,她肩膀上披著披肩,從街頭走到街尾,一個人在外直到天快亮,她才回家。
安家父母嚇得晚上都沒睡好,就怕大女兒突然一聲不吭的又離開。
“爸媽,我這次真不走了。”
安可春在身邊,安可夏去產檢陪同的人都不是南宮訾了。
南宮家主吃醋,但是又不敢說出來,怕老婆再揍他。
安可春偶爾會想起遙遠的地方,在養傷的迪恩,不知道他的傷勢如何了。應該好了吧,寨子裡都是熱心腸的鄰裡,會照顧好他的吧。
但更多的是,安可春經常會想起南宮韋。
每次想南宮韋了,她便一個人去他墓前看看他。撿撿落葉,拿濕毛巾擦拭墓碑,手撫摸著南宮韋的照片,像是還在撫摸他的臉。
買些他愛喝的酒,坐在一旁坐半天。
南宮訾的下屬,一直給安可春充當司機,他奇葩的炫耀觀說道:“大姨子,你也彆怪我們沒來給南宮韋掃墓。他那些手下都沒來看過他,我們也不管。這要是我們老大沒了,我們兄弟們,一年365天,一天一個兄弟過來陪老大聊天。”
安可春對這個稱呼十分反感,可是那群人似乎和她杠上了,非要喊,還都喊她“大姨子”。
現在不管了,南宮訾的手下又開始在拐著彎的炫耀他們了。
“這話南宮訾知道嗎?”
“當然不敢讓老大知道。”說完,下屬又說,“我們老大會感動的給我們放假。”然後附贈一個字“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