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一切剝削,最後都會轉嫁到大梵百姓身上。
至於大梵的百姓過得如何,這不在拓跋彼旺的考慮範圍內。
那些百姓,在他眼中,與牛羊無異。
至於大梵百姓的抗爭,他更不放在心上,因為這些大梵權貴會為了他們自身的利益,跟著大魏一起鎮壓大梵百姓。
酒宴之上,拓跋彼旺與大梵群臣推杯換盞。
這些站在大梵權力中心的權貴們,逐漸與拓跋彼旺站在一處,成了大魏的鷹犬爪牙。
隻是他們想不到,他們站在高處的決定,會讓大梵數以百萬計的百姓,經曆各種苦難。
或許他們心中清楚,隻是根本不願去想,也不屑於去理會。
畢竟區區賤民,跟豬狗牛羊,又有何異?
拓跋彼旺為大梵群臣設宴的三日後,莫如之、上官雲曦出使北域的第四日。
在大梵權貴眼中,跟豬狗無異的賤民們,徹底成了大魏的獵物。
而大梵這個被那些賤民供養了一代又一代的國家機器,如今也徹底成了大魏的獵犬。
……
大梵,嶺西城。
這是大梵、大汗、大楓、大奚,四國交接之地。
以往這裡一片繁華景象,即使是在北域諸國形勢緊張,偶有戰事之時,這裡也是人來人往,北域各國行腳商人,來此貿易、互通有無。
但現在這裡,已徹底化作了一片煉獄。
衣不蔽體的難民,隨處可見。
挨家挨戶關門閉戶,但依舊攔不住大魏的劫掠。
原本熱鬨的集市,也是一片冷清,借道之上,不時可見已經露出白骨的屍體。
城中一處巷子內,有一座破敗的府邸。
這裡原本不知是那個大戶的宅院,現在早已經人去樓空。
主人家也算是有些手段的大戶,早早逃難去了。
如今這府邸,也成了難民的容身之所。
大批被大魏軍隊劫掠,逼得家破人亡,流離失所的大梵百姓,聚集在此,苟延饞喘。
不算太大的府邸中,密密麻麻全是衣不蔽體的難民。
這些難民鮮少有身上沒傷的,那些都是大魏劫掠時,因為反抗被毆打留下的。
能活著在這裡,他們也算是幸運的,因為還有不知多少人,已經死在了大魏軍隊瘋狂的劫掠屠殺之中。
府邸中,呻吟聲此起彼伏,大批身受重傷的百姓,痛苦地呻吟著。
在一片哀嚎聲中,一道身穿麻衣,赤著雙腳,身形佝僂的光頭老者,不斷穿梭於人群之中。
那老者骨瘦如柴,蒼老無比,如同狂風中的燭火,好似一股清風,便能將他吹得消散。
但他終是沒有消散,就這麼在難民中忙碌著。
接骨、包紮、敷藥,這就是老者在做的事。
他的身後跟著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女,粉妝玉砌的臉蛋上,此時全是細汗。
她給老者打下手,已經整整一日一夜了。
那老者沒路過人群,身旁所有人都會主動讓路。
不為其他,如果沒有這看起來隨時都要咽氣似的老者,他們這裡一半的人,早已經死了。
正是這風燭殘年的老者,沒日沒夜的救治,才讓他們得以苟延殘喘至今。
在這些難民心中,這個光頭老者,就是在世的佛陀,救苦救難的活菩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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