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
孟太太氣的臉色發白,一拍桌子站起來,向老舅和老舅媽怒目而視,“李先生,李太太,你們到底什麼意思,我們一家遠道而來,你們就這樣對待我們?任由一個渾身肮臟、滿口粗話、素質低劣的工人肆意侮辱我們,我今天真是見識到了什麼叫窮山惡水出刁民,我家小雅,絕不可能嫁給你們這種不堪的家庭,你們就死了這條心吧!”
她說著,一揮手:“咱們走!”
孟家人都鐵青著臉站起來。
老舅和老舅媽臉色大變。
他倆雖然也極為厭惡孟家人,但事關兒子的終生大事,如何能夠眼看告吹。
“你住口!”
忽然,一個充滿怒火的吼聲響起。
眾人一震。
隻見鄭雲強滿臉激動的看向孟太太:“你有什麼資格侮辱我?我是渾身肮臟,但我那是因為乾活不得不如此,我鄭雲強活得堂堂正正,賺的每一分每一都是憑自己勞力所得,雖然身上臟,但是心裡乾淨!”
“我是滿口粗話,但是我自問剛才說的每一句話,都在理上,但是你們呢,自以為從大城市來的,有錢有勢,高人一等,就對陳先生家裡人各種鄙視,各種譏諷,還自以為是的背後中傷陳先生,做各種侮辱性的猜測,相比我的糙話,你們難道不虛偽不惡毒麼?”
“最後,我是沒有化,隻能當個乾粗活的工人,但是我從來不覺得我素質低劣,我的確不該多管閒事,但我之所以開口說話,是因為你們在背後議論貶低陳先生,我實在忍不住了,才出來替他辯白,因為陳先生是我的恩人,我懂得知恩圖報!如果你們認為這是侮辱,那你們又是怎麼說陳先生的呢?不感覺害臊嗎!”
鄭雲強擲地有聲的說著,怒視孟太太。
孟太太一震,神色又是難堪,又是憤怒,想要發火,卻又不知道說什麼。
鄭雲強忍下怒火,向老舅和老舅媽鞠了一躬:“對不起,李先生,李太太,我作為一個外人,在這裡大放厥詞,實在是非常失禮,在此向你們鄭重道歉,您二位要是不解氣,就讓陳先生直接開除我,我沒有任何怨言。”
他頓了一下,又道:“不過我還是要說一句,李先生,李太太,兒女的親事是很重要,但也沒必要委曲求全,婚禮是雙方的,即使按照習俗,男方應該多付出,但是女方也不是完全什麼都不用拿,何況隻要孩子過得幸福,誰出的多,誰出的少,又能怎麼樣呢?”
他伸手一指孟家人:“像他們孟家,在中海有錢有勢,為女兒來相親,卻絲毫不管女兒自己的意見,也不為女兒有任何付出,隻是一個勁向你們索取,要這要那,生怕你們占他家一點便宜,這是為女兒好嗎,說句不好聽的,這是在賣女兒啊!”
老舅、老舅媽和李家眾人聞言,都是一震,露出無比認同之色。
這番話,簡直說到他們心坎裡去了。
“鄭師傅,你雖然是工人,但是卻比我們看得都通透啊,謝謝你這番話,讓我醍醐灌頂。”
老舅感慨說道,向鄭雲強鄭重施了一禮。
“李先生,您千萬彆這樣,您可是陳先生的舅舅,我受不起我檢修完了,先走了。”
鄭雲強連忙說道,還了一禮後,趕緊拎起工具箱,匆匆離開包房。
“爸,媽,這婚我不想結了。”
李光明平靜說道,“咱們送孟先生、孟太太他們走吧。”
這話他早就想說出口了,隻是一直被父母壓著憋在心裡,此刻終於能說出來,真是痛快極了。
老舅和老舅媽點了點頭,安慰的拍了拍李光明的肩膀。
聽完鄭雲強的話,他倆也想通了。
確實沒必要委曲求全,一個勁屈就孟家,何況兒子都這麼說了,他倆自然更沒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