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眉頭一皺,抬手狠狠一推,門直接就被推開。
戴盧快步進了病房,我緊隨其後。
卻瞧見病床上的殷鶯,麵色瑩潤,但卻化了很濃的妝。
她被子下鼓鼓囊囊的,左側的床頭,果然還有一截燒了些許的紅燭。
殷鶯媽媽坐在旁邊兒,她同樣被我嚇了一跳,驚聲道:“蔣紅河!你怎麼來了!?”
我沒理會她。
從丁家,蠟燭,殷鶯的模樣,我已經看出來事情很不對了!
抬手,我一把就掀開了殷鶯身上的被子。
殷鶯的身上,居然穿著極為厚重的一套鳳冠霞帔!
我瞳孔驟然緊縮!
“怎麼回事!?”我驚疑地質問殷鶯爸爸。
轉身,我一把就抓住了他的衣領子,朝著牆上就是一撞!
他被撞得七葷八素,哀嚎了一聲,殷鶯媽媽更是尖叫了一聲,就要朝著我撲來。
戴盧一把就抓住了殷鶯媽媽的肩頭,哎喲了一聲,問他們這是乾什麼,我過來看殷鶯,是為了幫忙,怎麼就要撲人呢?
我還是死死盯著殷鶯爸爸,手逐漸用力,壓在他胸口。
殷鶯爸爸呼吸越來越困難,臉都漲紅了。
這時,他才虛弱的求饒,喊我鬆手。
我稍稍鬆開了一點兒力氣,讓他說。
他勉強能喘氣,臉色稍稍正常了一些,才告訴我,昨晚上,殷鶯忽然就昏迷不醒了,他們趕緊把人送來了醫院,大夫的確什麼都查不出來,人醒不過來,恐怕就要成植物人了。
結果丁家的人剛好來了,告訴他們,說他們家中先生算了,說殷鶯遭遇厄難,再難醒來,之所以來找他們,就想趁著殷鶯還活著的時候,還是立下一個名義上的婚契,給他們少爺衝喜。
我麵色再變。
丁家的人,來的這麼巧合?
名義上的婚契?衝喜?
我怎麼不信呢?
戴盧神色微驚,額頭上直冒汗。
這時,柳絮兒的話音忽然入耳。
“不對勁。”
我扭頭,才瞧見柳絮兒已經在床邊站著,一臉狐疑地看著殷鶯。
殷鶯的身上,趴著幾條黑背白腹的細蛇,正在輕微晃動,發出嘶嘶的聲響。
我鬆開了殷鶯爸爸,急促地問柳絮兒,發現了什麼?
柳絮兒眉頭擰巴著,道:“魂魄才被拔出去不久,好像是用了什麼辦法,先讓她受驚,之後硬拔的魂。”.
我臉色陡然再變。
殷鶯爸媽隻剩下驚疑和不安了。
我下意識地握緊了拳頭,看著殷鶯的臉,心頭卻極為難受。
丁家,哪兒那麼大的膽量?
他們不怕沈髻了?!
想到這裡,我心頭就落空半拍。
當初那丁家的先生,沒算到沈髻這個變故,可沈髻在我旁邊出手了,他立即就算到了,聯係了人道歉跑路。
沈髻出事了……從仙桃市離開……
難道,他也算到了?
我剛想到這裡,殷鶯爸爸忽然接了個電話。
他麵色略蒼白,將手機遞給了我。
我接過來後,按了免提。
“誰?”我沉聲問道。
“嗬嗬,蔣紅河小友?”這聲音略滄桑。
沒等我回答,他繼續道:“鄙人丁易閬,昨日心有所感,卜了一卦,無意間發現羌族先師命懸一線,我那不爭氣的孫兒,身體日漸變差,還是苦無辦法,便取了殷鶯的玉堂貴命魂魄,想來你會頗有不滿,何不到丁家來,我同你一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