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隻是陳卜禮,金尺大師神色不適,陳家那群人都相差不多。
我咳嗽了一聲,說:“怎麼的,時代都在進步,風水術就隻能原地踏步?我看仙桃的風水,我還弄了百年內的所有地圖呢,地圖不也是人畫出來了的嗎?以前那些山不一樣是人走出來的,才能夠畫出來,編纂成風水書?走在山上去看,和飛到天上去看,本質上又有什麼不一樣?”
“我明白了……蔣先生,我立即命人去辦,這事情或許有點兒麻煩。”陳卜禮神色格外認真。
廖呈一時間沒說話,他眼中的深邃變得更多了,和我笑了笑。
我下意識的撓了撓頭。
“卻有些意思,紅河你的話,顛覆了不少陰陽界,風水界的常理,可事實上,好像又在道理中,不按規矩出牌,自然有其好處。”
語罷,廖呈就和柳絮兒說了幾句話。
柳絮兒送他進了一頂帳篷,很快又拿了些吃食進去。
陳卜禮去給手底下的人發號施令了,柳絮兒又拿了一些吃的給我。
我走到一簇篝火前坐下,囫圇吃了不少東西。
金尺大師走到我身邊兒,他盤膝打坐,說:“蔣先生,若有什麼需要老僧幫忙的地方,但說無妨。”
我瞥了另一側的箬冠道士一眼,說:“沒啥大事,注意著彆讓這群陰間道士偷了就行。還有,保護好我師祖。”
金尺大師或許打得過一個箬冠道士,但絕對打不過兩個。
我們都隻能靠著廖呈,才能維持著兩派人之間的平衡。
雖說廖呈目前看來不需要人保護。
但等到時候進了山,萬一箬冠道士發瘋呢?萬一他們找到機會呢?
這群陰間道士,不得不防。
吃罷了東西,困意就來了,我腿腳也酸軟,腦子便不那麼清楚。
乾脆什麼都不想,讓柳絮兒也好好休息,我便鑽進了一頂給我準備的帳篷,沉沉的睡了一宿。
次日醒來,陽光刺目,天色大亮。
我出了帳篷,陳家人在忙裡忙外,炊煙縈繞在我們上空。
那群箬冠道士,居然少了一半的人。
廖呈正坐在一處地方曬太陽,柳絮兒坐在旁邊兒,她正抓著灰太爺,將其捧給廖呈看。
灰太爺拚命的掙紮著,不停吱吱尖叫。
我臉皮抽搐了一下,走了過去。
灰太爺用力掙脫了柳絮兒,一下子竄到我後背,爬到了我肩膀上,緊緊的抓著我衣服。
廖呈笑嗬嗬的說了句:“的確膽小如鼠,當日我斷了它一腿半尾,倒是讓它懼怕到如今了。”
灰太爺又衝著廖呈吱吱尖叫了兩嗓子。
柳絮兒神色略慌亂,喊了句:“灰太爺,你彆胡說八道,師祖隻是想看看你。”
我眼皮微跳了一下,灰太爺肯定沒說好話了。
我又問廖呈,說:“師祖,你聽的懂仙家的話?”
廖呈搖搖頭,說:“看得出來意思,零正二神本就注重細節,話,自是聽不明白的。”
“這隻灰仙,有一些意思,看來,你當日讓它探路,它倒是和你更親近了。”
“絮兒,從此之後,便讓它跟著紅河吧。”
我一愣,沒想到廖呈會直接要走灰太爺給我……
還沒等我說話,柳絮兒居然點點頭,說好。
“灰家的仙兒,若你堅持不讓我看,或許你活不了太長時間了,我看看你,罷了,再與你一些機緣,如何?”廖呈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