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時後,楚安施施然的整理了一下衣服,大步從會議室走出。
透過半開的合金門,隱約能看見呆坐在椅子上的高燕。
懷疑人生。
連帶著剩餘的望江士兵,這群人在楚安長達兩小時的不間斷洗腦下,每一個人都在問著自己。
我是誰?我在哪?我來乾什麼?
林安有些好笑的迎了上去:
“怎麼樣?”
“你都跟他們說了什麼?”
楚大校麵帶笑容,示意林安跟著他邊走邊說:
“沒說什麼,就是告訴他們我們的“真實”身份。”
“其實並不算欺騙。”
“我們的確是【火種】計劃的執行者。”
“高燕的父親是望江軍區司令員,而高望本人其實並不屬於首都三大派係中的任何一員。”
“你知道的,臨江望江環江。我們所處的地區在整個華夏戰區都屬於邊境,邊緣地帶。”
“末日前,這片區域無論是經濟和政治力量都不發達,自然也不受高層重視。”
林安點了點頭,大致明白了楚安的意思。
沒錯,臨江和望江的情況和自治區差不多,在首都人眼裡,這裡就是窮鄉僻壤。
楚大校用詞還算委婉了。
說的難聽點。
在末日前,整個環江三大省都不受人待見。
換句話說,沒人帶他們玩。
自然的,望江軍區除了名義上受到管製,實際上就是沒人管的野孩子。
走出基地核心後,楚安放慢了腳步跟在林安身後。
在任何時候,他都像機器人一樣遵守著自己的身份。
林安是唯一的核心,而楚安在基地眾人眼中扮演的永遠是參謀的角色。
“林安,是這樣的。”
“高望本人可以籠絡,或者說,也隻有我們能“幫”他。”
“他本人在望江軍區的威望極高,留在望江的二把手是他一手提拔上來的嫡係。”
“首都的情況很複雜,他等於是被困在了那裡。”
“如果不是首都方麵還要借助他下達命令,他本人其實沒有什麼價值。”
林安腳步一滯,有些疑惑的回頭看向楚大校,迎麵走來的基地巡邏隊見到他後有些激動的站在大道兩側,等待他通過。
“有這麼誇張嗎?”
“望江軍區就算再怎麼不受待見,他高望怎麼也算是華夏的高級將領吧?”
“困在那裡?總不至於還有生命危險吧?”
揮手示意巡邏隊不用在意自己,楚安見人走掉後停頓片刻緩緩說道:
“生命危險?”
“其實是有的。”
“首先,末日爆發後首都方麵對待各大軍區的方式你也看到了,他們很擔心發生意外。”
“整個首都被喪屍困住,要不是聊天頻道的突然出現,可以說政令不出首都。”
“哪怕有無線電台,但在靈能的乾擾下,地方派係依舊有借口。”
“時間短還好,在體製的慣性下大家還會遵從高層命令。”
“但時間久了呢?誰都知道,就算我“不聽話”,你也拿我沒辦法...”
“都到了末日了,誰不想活?誰願意一個命令就被指揮的團團轉?”
“因此,兩方或者說三方博弈開始了。”
“而博弈的最終手段...”
楚安似笑非笑的注視著林安雙眼,吐出了那個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