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衛東拿著回信的副本和電報,又跑了特樓一趟。
告知了閻所這個消息,順帶把電報和回信副本都交給了他。
重點強調了跨國電報費用昂貴。
閻所看完後很是滿意,大手一揮,給王衛東開具了一張報銷憑證。
以後王衛東可以憑借憑證,去計算機研究所財務科,足額報銷電報費用。
王衛東也推辭,直接把憑證揣進了兜裡。
離開的時候,還用老人家不要吸那麼多煙的理由,順走了閻所一盒白包煙。
搞得閻所哭笑不得,這個王衛東,剛認識的時候還覺得這小子挺老實的。
久了之後才知道,這小子跳脫的很,跟孫猴子一樣。
將憑據和白包煙揣進兜裡,王衛東哼著小曲離開了特樓。
離開前,他特意站在樓下,向十四號樓的三樓看去。
木製玻璃窗後掛著淡藍色布簾,看不出裡麵是否住人。
王衛東隻是看了一眼,扭頭就走了。
因為按照時間計算,現在錢老應該正在戈壁灘種蘑菇玩。
而且馬上就會成功了。
待錢老返京,一定想辦法,好好感謝他。
沒有他們在艱苦環境下的辛勤工作,就沒有後世的太平。
王衛東心裡盤算著,騎著自行車回到四合院。
這時,天色已經黯淡下來。
剛進院子,王衛東就看到了幾張熟悉的麵孔蹲在屋門口。
驚愕的問道:“你們怎麼來了?”
牛誌軍站起身,跺了一下麻掉的腳,笑著說:“不是很久沒聚餐了嗎,剛好有空,就來找你聚聚!”
聚餐?這寒冬天跑到家門口來喊我聚餐?
王衛東看向他旁邊的瘦猴,俞長生,還有李愛國,疑惑的問:“李隊,牛哥跟瘦猴,長生他們我能理解,您怎麼也來了?”
李愛國正在抖落棉襖上的雪花,手拉著棉襖領子,眼睛一瞪:“怎麼,我就不可以?”
王衛東連忙揮了揮手道:“不是,不是,當然可以,不過我今天沒準備菜,隻能出去吃了。”
他這是看出來了,這些老朋友明顯是特意過來找他的。
無非就是擔心他在婁曉娥離開後後,又被停職會心情鬱結。
想到這裡,王衛東心中一暖。
婁曉娥不在了,但他還有這些關心他的兄弟和朋友。
“衛東哥,誌軍哥一早在外麵訂好了位置,咱們直接過去就行!”瘦猴迫不及待。
“這樣啊!”
王衛東摸了摸胡子茬:“你們等我一會。”
隨後便走進了屋裡,再出來時,手上已經多了兩個土陶瓶。
李愛國,牛誌軍都是好酒之人,看到土陶瓶,眼睛都直了。
好家夥,茅台酒。
沒錯,這個年代的內銷茅台酒是用土陶瓶包裝。
沒有盒子,木塞子塞瓶,封口紙封口,瓶身上有藍色大寫出廠日期。
看上去給人一種曆史的滄桑感。
俞長生跟瘦猴也沒好多少,傻傻的看著王衛東手上的酒。
平時喝的都是散酒,偶爾逢年過節的,才能喝上一回瓶裝的。
但茅台這種名酒,他們還真沒嘗過。
價格貴是一回事,主要是酒票不好弄。
被勾起了酒癮的李愛國和牛誌軍饞歸饞,但想了想後,李愛國還是抿了抿嘴:“衛東,這酒太貴重了。
沒必要拿那麼好的酒,咱們訂的那家餐館的酒,也挺不錯的。”
牛誌軍也勸道:“是啊,衛東,把東西留著吧,咱們兄弟之間隨便聚聚,哪用得著這麼浪費啊!”
“沒什麼,我屋裡還有呢,本來是想留著跟蛾子擺酒的時候用,但現在酒席擺不成了,還不如咱們兄弟幾個喝呢!”
聽到王衛東的話,李愛國幾人臉上的表情,明顯僵住了。
咳,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在寒風中矗立很久,李愛國才歎一口氣,拍拍王衛東的肩膀。
安慰的話,他這個大老粗也說不出。
“李隊,你不用這樣,我真沒事,而且我的情況,也沒有你們想的那麼糟,現在我不好解釋。等過段時間你們就知道了,今兒個,必須把這兩瓶酒給乾掉!”
王衛東說著又想起了個事,將茅台塞給了瘦猴和俞長生,從口袋裡摸出從閻所那裡順來的白包煙。
“差點把這好東西給忘了,你們肯定沒抽過,今兒個就讓你們嘗嘗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