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個連子女的吃食都要算計得一清二楚的,閻埠貴哪願意被人占便宜啊,當下就要拒絕王衛東。
可當眼角的餘光掃過王衛東抱著被子時,心中又一陣糾結。
閻埠貴一眼就認出來了,這羊絨整個京城就隻有京城百貨有得賣。
那可不是有錢就行,還得有人脈。
閻埠貴今年都快五十了,人越老就越怕冷,心中一直惦記著要再弄一床好的被子。
現在好不容易遇到免費的,還是他想都不敢想的羊絨被,這叫閻埠貴怎麼舍得放棄啊。
不就是花生米嘛,他認了!
等王衛東跟丁秋楠訂婚宴的時候,他可以多要點剩菜,怎麼算都不虧。
於是閻埠貴咬著牙道:“行,我這就給你裝一盤。”
“等下!”王衛東喊住了閻埠貴,似笑非笑的說道:“閻叔,這可是上好的羊絨被哎,一盤花生米怕是不夠。”
人一旦被擊破防線,心中的基準就會無限放低。
閻埠貴就是這樣,隻聽他問道:“那你想要多少?”
“少說也給我來上兩斤吧!”王衛東淡笑著說道。
閻埠貴頓時瞪大了眼睛,張嘴就要拒絕。
但王衛東故意拿著被子晃了晃,他便又把話給吞了回去。
很是肉疼的說道:“兩斤就兩斤!”
之後閻埠貴便麻溜的回了屋,等再出來的時候,手上已經多了杆秤,還有一包花生米。
他當著王衛東的麵,將花生米稱稱,道:“不多不少,剛好兩斤。”
王衛東對花生米夠不夠兩斤不在意,以他對閻埠貴的了解,花生米多半已經被他動過手腳了。
他在意的是閻埠貴手上的這杆秤。
秤砣表麵的黑漆已經斑駁,沾滿淡紅色鐵鏽,隱約能看出底部有幾個古怪符號。
前段時間為了處理許大茂‘送’的古董,王衛東去找了趟大金牙,把那個古董花瓶給出手了。
除去換回一大堆的票券之外,還從大金牙那掏弄回一本跟古董知識有關的書籍。
眼前這杆秤,就跟書上描述某樣東西很是相似。
王衛東不動聲色的問道:“閻叔,你家咋還有秤啊?”
“咳咳!”閻埠貴輕咳了兩聲,一臉尷尬的說道:“衛東啊,咱爺倆知根知底,你就彆揭我短了。”
王衛東一開始還不明所以,但很快就回想起當初閻埠貴在黑市被抓的事。
“這杆稱看著有些年頭了啊!”王衛東道。
“那是,這玩意可是我從老表那弄來的,聽說是我那姨丈傳下來的,可不有些年頭了嘛。”閻埠貴混不在意的說道。
這杆秤被人做了手腳,看著灰撲撲的,刻度也少了些。
要不是王衛東眼尖,還真認不出。
閻埠貴沒發現他的價值也不稀奇,畢竟他隻是個教書匠,對古董方麵並未涉及。
“原來是這樣。”王衛東點了點頭,試探著說道:“閻叔,你這秤能轉讓嗎?剛好我最近需要用到。”
閻埠貴頓時瞪大了眼睛,這是有便宜占了?
“衛東啊,按道理說,以咱倆的交情,一杆秤而已,直接送你也沒事,但這可是我老表的傳家寶,我這不好弄啊!”
閻埠貴一臉的為難,似是遭遇了天大的難題。
王衛東心中冷笑不已,剛才他可沒說是什麼傳家寶,不過是想乘機抬價罷了。
很大氣的甩出兩張票子:“兩塊錢!”
供銷社裡,一杆新秤三塊錢,兩張工業券,王衛東出的價格不高不低。
太高的話,會引起閻埠貴的警覺。
太低的話,閻埠貴會不舍得賣。
畢竟賣了這杆稱,他還要去供銷社買一杆新秤。
“成交!”
閻埠貴生怕王衛東反悔,將花生米和秤杆一起塞到了王衛東手中。
並很是貼心的‘接過’了羊絨被,幫王衛東減輕負擔。
然後喜滋滋的抱著回家了。
“老婆子,我賺大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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