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你個肺,我當你兄弟,你當我契弟,還埋根針在我身邊,真當我沒有脾氣是吧!”
都不用指名點姓,豬油仔就知道雷洛說得是誰。
當初感恩於跛豪在九龍城寨救了自己一命,還因此瘸了條腿。
雷洛特意買了隻燒豬,跑到大仙廟,跟跛豪斬雞頭,燒黃紙,結拜為兄弟。
也是因為他的扶持,跛豪才能一帆風順的走到今天的位置,成為整個港島最大的粉檔老板。
兩人之間可以說是互相扶持,聯手製定了黑白兩道的規矩。
雷洛是真把跛豪當成了兄弟看待。
現在兄弟竟然在自己身邊埋了個臥底,難怪雷洛那麼震怒。
隻是不知道這個臥底到底是誰。
豬油仔依舊是一副笑嗬嗬的模樣。
他跟雷洛之間的關係隻會比跛豪更好,是能托妻獻子的那種。
因此就算明知雷洛在震怒中,也依舊保持著那副笑臉。
“洛哥,是誰又惹你生氣了?”
雷洛聽到豬油仔的聲音轉過了頭,道:“仔哥,你來的正好!那個玫瑰在哪裡?”
“不知道啊,我剛從外麵回來,你找她有事?”豬油仔問道。
雷洛沒好氣的說道:“這個賤人是跛豪安排在我身邊的臥底,你說我找她乾嘛?!”
這下豬油仔可真的是嚇到了。
玫瑰是跛豪的臥底?開什麼玩笑!
再聯想到自己還慫恿她去找王衛東,豬油仔的腦門頓時直飆冷汗。
“洛,洛哥,我好像闖禍了。”
“嗯?怎麼回事?”
豬油仔不敢隱瞞,將昨晚到今早發生的事情,都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包括自己慫恿玫瑰去找王衛東的事。
雷洛聽完後臉色變幻不定,倒也沒有大發雷霆。
豬油仔還是信得過的,誰都可能會背叛他,唯獨豬油仔不可能。
畢竟兩人早就綁定在一起,要是雷洛倒黴了,他也討不了好。
沉思了一陣後,雷洛對豬油仔說道:“你現在立馬去把玫瑰給我帶回來,看住她,不要讓她通知阿豪。”
豬油仔點了點頭,道:“好,我這就去!”
說完後,他直接轉身就往外走去,速度極快,褲腿快擰出麻花了,完全跟肥胖的身軀不相匹配。
而雷洛則是將四姐叫了進來,吩咐道:“跟太太說一下,把她儲存的兩頭鮑都拿出來,還有天九翅,今晚我要招待貴客!”
“是!我這就去告訴太太。”
傭人四姐恭敬回答,然後一路小跑,上樓通知雷洛的夫人去了。
剛才雷洛和豬油仔的談話她在門口就聽到了,知道雷洛心裡憋著火,作為仆人這個時候就應該謹言慎行。
四姐離開後,雷洛就開始打電話,最先通知的是同為四大探長之一的藍江。
雷洛曾經救過藍江的老婆,兩人又是同期畢業的,關係一直挺不錯的。
因此在電話接通後,雷洛也沒拐彎抹角,直接就說出了自己的打算。
“江哥,你不是跟那個姓王的認識嗎?今晚能不能邀請他過來一下?我跟他有些誤會需要澄清一下。”
此時藍江剛從外麵抓完賊回來,聽到雷洛的話,藍江很是驚訝。
怎麼連雷洛都跟王衛東產生交集了?
難道真如外麵的人所說的那樣,這個王衛東是探長克星?
老友相托,藍江自然不會拒絕。
畢竟他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雷洛倒黴。
光靠他一個,是無法撐住港島如今的局麵。
顏童那個老家夥是鬼佬的忠實走狗,隻知道助紂為虐,根本不在意華人警探的尷尬地位。
於公於私,他都應該力撐雷洛到底。
等掛斷電話後,藍江立馬撥通了東方酒店的電話,聯係王衛東。
而雷洛同樣繼續打著電話,這次他是打給自己的心腹之一,筲箕灣探長陳細九。
論起發鮑魚的功夫,陳細九在整個港島都算是一絕。
他就是憑著這手發鮑魚的功夫,和踢足球的技術,才能成為雷洛的心腹之一。
之後又打了個電話給滿漢樓,要宴請賓客,沒大廚肯定不行的。
之所以沒去外麵吃,那是因為在家請客的話,會顯得自己更有誠意,也能表達出自己想要與對方親近的意思。
將所有事情都安排好後,雷洛才打電話給跛豪。
也沒找什麼借口,就如同往常一樣,請他到家裡來吃飯打麻將。
跛豪也沒有多想,這是他們之間的保留節目。
每過上幾天,總要聚一聚,打打麻將,順便談談生意的事。
東方酒店,2047房。
王衛東剛掛斷藍江的電話,隔壁就傳來熟悉的動靜。
那對夫妻看著也三十多四十了,沒想到興致那麼高,大白天就忍不住了。
表麵看著斯斯文文的,像是知識份子。
人不可貌相啊!
感慨了一番後,王衛東開始思索雷洛邀請他赴宴的目的。
玫瑰是跛豪臥底這件事,自然是他派人去通知的。
這三人沒一個是好人,王衛東就是有意這麼做,想看他們狗咬狗。
一個賣麵粉的賤人,竟然想拉著自己跟她同流合汙?
簡直不知死活!
這個家宴,王衛東肯定要去的。
不去的話,還怎麼看戲?
不過自己一個人過去不大保險,還是叫上花三叔一起比較好。
想到這,王衛東直接聯係了花三叔,那邊自然是一口答應下來。
現在王衛東已經屬於花家的人,花三叔對於他的事是更加的上心了。
約定好碰麵的時間後,王衛東放下了手上的東西,拿著衣服進了浴室。
從回來後,他一直在整理東西,家電那些能打包丟進貨箱,衣服之類的卻不好整,隻能自己用行李箱裝著。
這個過程還給王衛東創造了一個新靈感。
這年代可沒有那種拉杆行李箱,或許自己可以試著整些出來賣。
如今出行越來越方便,國外的航空業正是蓬勃發展的時候,拉杆行李箱最適合那種經常出差人使用了。
等回頭就給婁曉娥說說,玩具廠想造拉杆行李箱並不是件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