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家務活?何文慧,咱們之間已經沒有關係了,你知不知道,你昨天晚上的行為,我可以去報警,告你一個強乾罪。”
“啥?”何文慧激動之下,方言都飆出來了,她被人占了便宜,對付還要報警,這是什麼操作?
何文慧原本準備借著跟王衛東睡了一覺的事情,提一些條件的,比如把她從暖水瓶廠調到電視機廠,給何文遠安排一個清閒的工作,然後再給何家一筆錢的。
當然了,能讓王衛東跟和楊麥香離婚那是最好的了。
還沒開口,便被王衛東反咬一口,這讓她實在不能接受。
“劉洪昌,你你,你還講不講道理,昨天晚上是你強乾了我,你還要去報警?”
王衛東這會已經晃過神來,不慌不忙的拿起電話,接通了門衛室:“老秦叔啊,麻煩幫我送一瓶開水來。”
王衛東的舉動把何文慧整不會了,她現在可是就在站屋裡,王衛東竟然還敢讓外人進來。
老秦叔的行動很快,不到兩分鐘,便推門進來了,手裡還拎著暖水瓶。
他看到何文慧的時候稍稍愣了一下,但是臉色卻沒有變化,笑著看向王衛東:“劉廠長,昨晚上喝多了,難受了吧?”
王衛東接過暖水瓶,倒了一搪瓷茶水,笑道:“是啊,沒想到老劉他們那麼能喝,好家夥,我們五個人乾掉了八瓶老汾酒。”
“年輕人就是猛啊,不過廠長,咱們廠好不容易才重開,我這個老頭子就勸你一句,喝酒傷身,以後少喝一點。”秦大叔用看侄子般的憐愛目光看著王衛東。
自從王衛東入住電視機廠後,曾經一片荒蕪的電視機廠算是重新煥發出光彩了。
一輛輛大卡車載著先進的生產線而來,一個個精壯小夥成了電視機廠的工人,可以預見在不久的未來,蘭花電視機廠一定能夠成為寧州城的驕傲。
當年,電視機廠開始建設的時候,秦大叔就是第一代電視機廠的工人,他眼看著電視機廠建設起來,也眼看著電視廠被關閉。
電視機廠對他來說,就跟他的孩子似的。
現在這個孩子終於要茁壯成長了,他不會讓任何人破壞。
“是啊,老秦叔你說得對。”王衛東喝一口茶說道。
老秦叔道:“廠長你還沒有吃飯吧,我這就去通知食堂給你做,荷包蛋怎麼樣?”
王衛東點點頭,道:“蠻好的,對了,記得讓王廚子把他的秘製大醬拿過來,那玩意的味道太好了。”
“行,我這就去食堂。”
秦大叔弓著身點了點頭,出了宿舍。
何文慧在旁邊看得渾身發冷,上下牙齒顫抖,剛才那個門衛竟然對她視而不見。
不問廠長的宿舍裡為什麼會有一個女人。
也不問那淩亂的床鋪意味著什麼。
就像她從來沒有出現在這宿舍中一樣。
思慮至此,一道冷意從何文慧的尾椎骨直竄後腦勺,她明白王衛東為何會打電話讓秦大叔過來。
這是在告誡她,就算是她現在跑出去大聲嚷嚷,劉洪昌把她給睡了,廠裡麵的工人也不會相信。
甚至....有可能會像王衛東說的那樣,彆人還會以為是她主動勾引廠長。
想到這裡,何文慧忽然覺得於秋華的想法是多麼的可笑。
王衛東現在是電視機廠的廠長,肩負著寧州城老百姓的希望,就算是真的犯了事情,上麵也會強壓下來的。
真以為陪他睡一覺,就能威脅到他。
何文慧隻覺得天忽然暗了下來,她搖晃了兩下,衝王衛東說了一聲:“不好意思,昨天打攪你了。”,便緩步往外麵走去。
王衛東似乎沒有聽到一樣,坐在椅子上大口喝著茶。
他要給何文慧保留最後的顏麵,事實上,他很清楚何文慧做不出這種事情,肯定是於秋華在身後鼓搗的。
許久,王衛東站起身喃喃自語道:“這姑娘如果不脫離何家的掌控,這輩子肯定會被毀掉的。”
......
寧州城火車站。
前去參加培訓的工人足有五百多人,為了不影響老百姓正常旅行,王衛東委托楊嵐清加開了一輛列車。
列車除了少數的一般旅客,大多數都是電視機廠的職工。
工人們排著整齊的隊伍,在牛副廠長的安排下開始上車。
王衛東則跟管婷婷閒聊著:“管同誌,你們今天怎麼會過來的。”
王衛東目光落在忙著攝像的攝影師身上。
“不是你說的嘛,讓我們持續不斷的做跟電視機廠有關的節目,今天你們廠派遣職工去津城電視機廠培訓,這在咱們寧州城還是有史以來的第一次,我們自然要把這珍貴的影像記錄下來。”
管婷婷是記者,嘴皮子自然很會說,王衛東當然也不相信。
這種事情,隻要派一個攝像大哥來就可以了,完全用不著管婷婷這個台柱子跑一遭。
不過,他也沒再多問,他現在的全部心思都在電視機廠上。
電視機廠就是王衛東在這個世界的起始點,他要以電視機廠為基地,成就一番宏偉的事業。
兩人正閒聊著,遠處傳來一道清脆的呼喚聲。
“洪昌,你在這裡啊。”
王衛東抬眼望去,隻見楊麥香拎著一個碩大的帆布包從人流中擁擠著走過來。
“這傻丫頭,那麼大的帆布包,真是不覺得累。”
王衛東一陣心疼,快步走過去,從楊麥香手中接過帆布包。
伸手擦了擦她額頭上的汗水:“我不是說不讓你來送嗎?”
楊麥香踮了踮腳,越過王衛東的肩膀朝管婷婷看了一眼,然後笑意盎然的看著王衛東:“我不是想著你這次出差要半個月時間嘛,給你帶點換洗衣服,牙刷牙膏之類的。”
王衛東愣了一下,他還真是疏忽了這件事。
撓撓頭,尷尬的說道:“還是媳婦想得周到。”
“你知道了吧,這個世界上,你媳婦對你最好。”楊麥香得意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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