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喧鬨聲驚動了鄰居們,他們看到何家人圍住劉洪昌的家門,知道要出事。
王衛東和楊麥香在大院裡的人員都是一頂一的好,幾個老婆子立刻上來幫助楊麥香,有腿腳快的年輕人,去電視機廠喊王衛東。
.....
張木匠騎著自行車,一路飛奔到電視機廠,秦大爺照例攔住了他。
“同誌,工廠重地,嚴禁靠近....”
“大爺啊,我找劉廠長,他家裡被人圍了,媳婦被人堵在屋裡了,現在正動著手呢!”
“啊?!.....快,快....我帶你去找廠長。”
秦大爺聽到這事兒也著急了,連忙拉著張木匠便往廠裡麵衝去。
事情也是不湊巧,王衛東正在跟上麵來參觀的同誌開會,秦大爺見會議室裡的領導級彆比較高,也沒敢闖進去。
就在他著急得不知怎麼辦才好的時候,看見劉長順和劉長義兩兄弟領著秦家溝公社的那批臨時工正在搬運材料。
忙走上去焦急的說道:“長順,長義,出事了,這位同誌說,有人為了劉廠長的家,廠長的媳婦被堵到了屋裡。還動了手。現在廠長離不來,你說該怎麼辦吧!”
“什麼?弟妹被人打了。”劉長義扔掉手裡的盒子,就要往外麵衝去。
卻被劉長順拉住了:“弟弟,咱們現在是上班時間,不能擅自離廠,再說了,事情還沒搞清楚,你衝過去,豈不是給洪昌找麻煩。”
“等事情搞清楚,那黃瓜菜都涼了!”劉長義皺著眉頭看向劉長順:“哥,在你眼裡,是這個工作重要,還是幫洪昌重要?現在弟妹被人打了,咱們兄弟兩不衝上去,那還是人嗎?”
“看看,你說的這叫啥話,沒有洪昌,能有咱們的工作?我劉長順難道是孬種。”劉長順覺得有點委屈,他隻是想更好的解決這件事,不給劉洪昌帶來麻煩,劉洪昌現在是寧州城的臉麵人物,有多少人等著他犯錯誤呢!
此時,秦大爺也看明白了,連忙上前阻攔暴露的劉長義:“長義,長順說的也在理,你娃子彆著急。廠長家屬被圍攻,咱們都著急,但是也不能乾出湖塗事,萬一被人抓住了馬腳,那好事可就變成壞事了。”
劉長義此時也冷靜了下來,他明白秦大爺和劉長順的意思。
他看看正在忙碌的社員們,大眼珠子一轉,想到了一個好辦法。
衝過去,拍了拍指著那七八社員說道:“二柱子,栓子,狗蛋,你們幾個現在被解雇了!”
“啥,解雇?憑什麼解雇我們啊!長義兄弟,我們乾活可都是實實在在的。”狗蛋聽到這話頓時急眼了,在蘭花電視機廠他們每個月能拿到二十五塊錢,出去交給公社裡的管理費,每個月足能拿到二十塊。這可比他們在公社裡乾一年掙得都多。
再說了,電視機廠的工作能有在公社裡種地累?
栓子是一個腦瓜子靈活的,瞪了一眼狗蛋:“你彆著急,長義兄弟不是那樣的人,肯定有緣故的。”
劉長義點點頭,緩聲道:“現在劉廠長的家屬被人圍攻了,我們得去幫她,但是不能以工廠員工的身份出麵,明白了嗎?”
“啊!你早說啊,我辭職,辭職。”狗蛋聽到這話,直接把盒子扔到了卡車上,拿起一根鐵棍子。
那七八個公社的社員也紛紛丟掉手上的活計圍了過來。
“誰那麼大膽,敢圍攻廠長的家屬!”
“就是,等一下,我就讓他嘗嘗什麼叫做社員的友誼。”
“走,走,趕緊走!”
.....
劉長義轉身看向秦大爺:“秦叔,您看這樣行嗎?”
“你娃子的腦子還真是靈光。”秦大爺豎起了大拇指。
社員們雖然是工廠的臨時工,但歸根到底還是公社的人,工廠對他們並沒有管理的權力。
即使他們作出了一些過分的事情,跟工廠也沒有關係,就算是上麵要追究,也隻能問責劉家溝公社。
而劉家溝公社裡的社員大多都是根紅苗正的,什麼都怕,就是不怕被問責。
得到讚同的劉長義揮了揮手,大聲喊道:“走,大家夥跟我來!”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乘坐公交車,來到何家大院。
何家大院裡,何文濤和何文達正跟楊麥香對峙著。
楊麥香下手比較狠,何文濤和何文達吃了兩次虧後,都不敢輕舉妄動了。
而外麵堆了那麼多椅子,桌子,楊麥香也出不來。
於秋華沒有想到楊麥香會如此英勇,竟然沒有向劉洪昌尋求幫助,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於秋華神情大喜:“太好了,劉洪昌回來了,我們的電視機指標要到手了!”
何文濤和何文達也鬆了一口氣,隻是當他們看到進來的七八個壯漢的時候,臉色驟然變得鐵青起來。
“....劉洪昌怎麼沒來?”
“這些人是誰?”
“誒誒,帶頭的那個,不就是劉家溝公社的人嗎?”
....
何文濤和何文達意識到事情不妙,再看到社員們都拿著鋼棍,他們轉身就想跑。
可惜的是,劉長義已經衝了過來,他一手拎起何文濤,一手拎起何文達,把兩人扔到了社員中間。
社員們一擁而上,你一腳,我一腳的踢了起來,就像是小朋友踢皮球那樣。
於秋華眼睛看不見,聽到動靜詫異的問道:‘發生什麼事了,發生什麼事了。’
“哼,發生什麼事了?今天我要滅了你們何家!”劉長義挽起袖子,一巴掌甩在了於秋華的臉上。
於秋華嘴巴裡頓時冒出一股子血腥的味道:“你,你,你是誰,劉洪昌呢?”
“劉廠長那麼忙,其實你們想見就見的?”劉長義伸出手,又是一巴掌甩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