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咬著牙,在登記本上簽上了名字,把登記本甩過去:“這樣總行了吧!”
雖然傻柱的態度不好,那些保衛乾事們也沒有跟他計較,輕輕的揮了揮手,讓他進了廠。
此時已經過了午飯時間,工人們吃完飯後,三五成群的聚在食堂外麵聊天,看到傻柱走過來,他們紛紛站起身。
“誒誒誒,你們看那是不是何雨柱啊?”
“好像是的,他不是被抓起來了嗎?怎麼又放出來了?”
“放出來又怎麼樣?他現在已經被廠辦開除了!“
“活該,誰讓他這麼多年總是手抖呢!現在被開除了,真是大快人心。”
傻柱這些年仗著廠領導的厚愛,在軋鋼廠裡作威作福,每次打飯的時候,都要克扣工人的飯菜,省下來的自己好帶回去給賈家。這工人們早就對他恨之入骨了,現在看到他落了難,都拍手叫快。
如果在以前,傻柱肯定已經衝上去用大逼兜子招呼他們了,可是他現在是一個被開除廠籍的工人,壓根沒有能力對付那些工人,隻能咬著牙強忍下來。
傻柱當做沒有聽到嘲笑聲,來到廚房裡,掀開棉布簾子,他看到胖子正在那裡摘菜,大聲喊道:“胖子,你師傅回來了,還有什麼飯,趕緊給你師傅端上來。”
在傻柱看來,雖然他被開除出了廠,那些工人們可以不理會他,但是他依然是胖子的師傅。
這年頭,講究一日為師,終身為父,胖子是他的徒弟,當年給他敬過茶水,就應該孝敬他。
誰承想,胖子隻是抬起頭澹澹的看了他一眼,便低下頭繼續忙活起來。
胖子的態度讓傻柱頓時火冒三丈,今天他已經過得夠憋屈了,先是在紡織廠被保衛乾事們胖揍了一頓,然後又被何雨水指著鼻子罵了一陣,進到軋鋼廠的時候,還得在簽名本上簽名字。
現在胖子竟然敢對他無禮,實在是叔能忍嬸不能忍。
傻柱走過去,一腳踹在凳子上,大聲吼道:“胖子,你是怎麼回事,我可是你師傅啊,你就是這種態度?”
胖子屁股下的凳子被踹走,他扶著地才沒有摔倒,手裡的青菜也掉到地上了。
胖子慌忙把菜撿到盆子裡,抬起頭瞪著傻柱說道:“何師傅,你這是要乾什麼?你知道嗎,現在廚房裡有規矩,無關人員不準進來。”
傻柱冷笑一聲:“規矩?我何雨柱是廚房的大廚,誰敢給我定規矩。再說了,胖子,當年如果不是我,你連菜都不會切,怎麼著?現在學會手藝了,把師傅給忘記了?”
胖子不屑的撇撇嘴:“師傅?哼,認了你當我師傅,我真的是倒了八輩子黴。跟你學了七八年,你教我了什麼,哦,對了,切菜的秘訣是不能切到手,炒菜的的秘籍是要放鹽。你可真是我的好師傅啊。”
提起往事,胖子就是一肚子的火,這年頭確實有教會徒弟餓死師傅的說法,但是彆人的師傅還是會把大部分本領傳授給徒弟,隻保留一些拿手本領。
但是傻柱卻是個例外,他收徒弟就是為了招打雜的,胖子跟著傻柱七八年,連勺子都沒有碰過。
麵對胖子的指控,傻柱一時間有點語塞,不過他依然硬著脖子說道:“那是因為你太笨了,彆人的徒弟隻是偷師就能成為名廚,我炒菜的時候,又沒有背著你,你學不會,難道也能埋怨我?”
胖子苦笑搖頭:“確實沒有背著我,但是你的調料都是自己偷偷配置的,裝在布兜裡,我隻是多看一眼,你便火冒三丈。”
說著,胖子覺得自己跟傻柱沒有什麼好說的,擺擺手道:“何師傅,你已經不是我們廚房的人了,趕緊麻溜的給我走人,我還得乾活呢!等會南大廚看到了,又該批評我了。”
“南大廚?”傻柱心中一沉,他原本還打算憑借自己的廚藝重回軋鋼廠。這個南大廚是怎麼回事?
胖子見傻柱臉色大變,便猜到了傻柱的心思,冷笑道:“是啊,你被開除後,咱們軋鋼廠又動機械廠請來了一位叫做南易的廚師,人家是正宗宮廷菜的傳人,是四級大廚,比你這個冒牌的譚家菜傳人做出來的菜要好一萬倍。廠領導們吃完那是讚不絕口。”
胖子跟了傻柱那麼多年,雖然沒有學到廚藝,但是對傻柱的底細卻很清楚。
傻柱一直對外宣稱自己是譚家菜傳人,其實是虛張聲勢往自己臉上貼金。
要知道,在前朝,譚家菜是宮廷菜,做法講究,用料精美,一般人家壓根吃不起,隻有宮廷裡的達官貴人才能品嘗。
傻柱的父親何大清一個三代貧民怎麼可能學到宮廷菜的做法呢?
其實呢,何大清以前是個混子,在京城的小飯館裡做過一陣子跑堂的,正好後廚來了一位宮廷廚子,何大清是個聰明人,偷偷的從宮廷廚子手裡學會了兩道菜。
傻柱就憑借這兩道菜,成為了所謂的譚家菜傳人。
傻柱以前也聽說過南易這個名字,知道南易的祖上是正宗的禦廚。
“南易那個貨,憑什麼來咱們軋鋼廠當廚子,我等會就去找廠長說道說道。”
傻柱的話音剛落,南易便從外麵進來了。
南易壓根就沒把傻柱看到眼裡:“去啊,你趕緊去。正好我要跟楊廠長彙報一下,在我接手的時候,發現後廚的倉庫的糧食數量跟賬麵上的數量對不上,少了七十八斤精麵粉,十二斤豬肉,我想問問楊廠長,這些東西到底去哪了?”
傻柱聽到這話,嚇得腿軟了。
這些年,他雖然很小心了,一般隻夾帶剩菜,但是抵不過秦淮茹在後麵鼓搗。
想著隻捎帶一斤精麵粉不會出什麼問題。
廚房的倉庫裡有不少老鼠,糧食總會有損耗吧!
但是,今天一斤,明天半斤,十來年下來,損耗的數量就不是一個小數目了。
七十八斤的精麵粉啊,什麼樣的老鼠能有這麼大的胃口?
傻柱清楚,這件事一旦被廠領導知道,他的麻煩就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