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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二十一章 終曲後登場的主角(1 / 2)

第1023章終曲後登場的主角

“或許是不知夢的緣故,流離之人追逐幻影。”酒德麻衣低聲吟唱,“看起來歌劇的演員們都已經按部就班地到位了。”

“酒德麻衣,恐怕今晚你來錯地方了。歌劇與舞蹈的是以取悅為目的而誕生的,血與肉壘的祭壇上隻有羔羊與屠刀。”黑影低著頭,語氣裡並沒有戒備,仿佛忽然出現的酒德麻衣並不在他的意料之外。

“祭壇?現在這裡的確挺像祭壇的,可在我認知裡祭壇的唯一作用是向神明祈禱,而往往神明並不會回應他們的期望你可不像是敬畏神明的東西。”酒德麻衣懶散地放下了雙手貼在腿側望著黑影身後水銀湖中脈動的黃金樹,“最關鍵的是,神明似乎今天真的有空顯跡的樣子,這可不太妙啊。”

“我隻是來祭奠故人而已,你又來做什麼?”黑影淡淡地說。

“祭奠?恐怕是想幫助故人揭棺而起吧?我們的目的說到頭來也差不多一樣的,就像是翠玉錄的石板上銘刻的那樣,‘如其在上,如其在下’,如果伱是想要複活你昔日的盟友,那麼我就是來徹底埋葬他的咯,畢竟有人認為棺中之物還是徹底死透了比較好,半死不活的模樣對於這種偉大的東西來講是一種恥辱,讓人看到就想要哭泣歎息。”酒德麻衣說。

“你是來殺死他的,因為你們懼怕他的歸來?”黑影側頭看向那聚光燈下的黃金之樹緩緩說。

“今晚能走到這裡的人或多或少都抱著這樣的想法吧?大家都是奔著燒殺擄掠來的強盜,平日裡淵墟的壁壘太過森嚴,盲目闖進來會被抓包,但不知道為什麼今晚這些壁壘忽然之間就消失了,這種機會如果不抓住以後可能很難再有了。”酒德麻衣漫不經心地說道,“你是第一個聞風進來的強盜,並且動手殺了一個人,我是第二個還沒來得及動手,而他是第三個。”

被酒德麻衣意有所指的帕西開口淡淡地說,“在這裡隻有我不是強盜,‘七宗罪·終曲’是校董會和正統共同擁有的財產。”

“所以你自認是主人家咯?你應該知道在強盜窩裡跳反的後果是什麼吧?”酒德麻衣懷著笑意看向帕西,“以少敵眾可不是什麼好主意。”

“中文的廣義語義中,三人才成眾,你們隻有兩個人。”帕西說。

是的,不知道是誰起的頭,至此為止淵墟中今晚的三位不速之客都是用的中文在互相交流。

“嘿,一個意大利強盜,一個日本強盜,還有一個不知國際的強盜,在美國用著中文討論語意?”酒德麻衣饒有趣味地說,她看向帕西的鞋指出,“你是從‘花園’過來的吧?那裡的路現在應該挺不好走的吧?既然是主人家,為什麼不走正路回家?而是要翻後門的院子?”

帕西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皮鞋兩側的泥土承認道,“的確挺難走。我趕時間。”

“回家趕時間要麼是抓奸要麼是煤氣忘記關後院起火了,所以你是哪一種?”酒德麻衣問。

“我猜是煤氣忘關回家救火了,畢竟調查組秘書如果被查出和執行部部長有染的話影響不太好,各種意義上的影響不太好。”帕西還沒有作答,有人就幫他回答了。

在酒德麻衣身後的不遠處,又一道聚光燈打了下來,照亮了一個黑影。

帕西看著那個黑影有些發怔,而酒德麻衣回頭看了一眼後則是“噗嗤”笑出了聲,“我說你能專業一點嗎?”

新出現的第四人是一個壯碩的男人,緊繃如花崗岩的肌肉,力量感十足身形比例協調富有韻律,而麵容沒人看得見他長什麼樣,他頭上戴了一個肯德基的紙桶,紙桶挖出了兩個孔,裡麵露出一雙比較賊的眼睛。

今晚強盜們的著裝倒是有些千奇百怪的意思了,女忍者性感又兼具功能性的夜行衣,帕西稍微熨一下因為趕路揉起的褶皺就可以直接出席酒會的正裝,以及黑影那勾勒出鶴一樣挺拔身材的黑色彈性作戰服,現在又加上了一個肯德基先生。

作為淵墟第四道聚光燈聚焦的第四人,搞怪又毫不突兀的肯德基先生走到了台前,舉手問“介意中文學習團裡再加入一個德國學生嗎?”

說著他看向酒德麻衣吹了聲口哨,流氓般輕佻,而酒德麻衣隻是給了他一個白眼。

“不介意是不介意,可德國學生的話恐怕我們這裡已經有一個了,你隻能算第二個。”酒德麻衣看著他打趣地說。

“什麼?一山不容二虎,沒聽說過嗎?哪個王八犢子敢搶我的位置?”肯德基先生摸了摸自己的頭,但隻摸到了腦袋上的紙桶。

“我想你不用困擾這個問題,畢竟他已經要死了。”黑影說。

又一盞射燈落下,這一次照亮的是淵墟洞窟的一個角落,在靠牆壁堆積著一大堆機械纜線的地方,執行部部長馮·施耐德躺坐在一片血泊中,他整個身體的力量都倚靠在背後的牆壁上,右手死死地捂住脖頸,大片的粘稠鮮血染紅了一大半的身體,那雙鐵灰的眸子黯淡地垂著,隨時都可能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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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貫穿傷,擦破了頸動脈。”作為忍者,對於傷勢極為敏感的酒德麻衣一眼就看出了施耐德生命垂危的現狀,“怪了,他怎麼還沒死?”

理應來說頸動脈被劃破會因為腔內過高的壓力導致不可控的噴射性大出血,受傷者會迅速休克在短短數分鐘內死亡,但神奇的是施耐德卻硬撐到了現在還沒有死去。

帕西離施耐德的位置比較近,他發現這個男人的心跳聲微弱到了一個可怕的程度,每一次跳動間隔的時間都長到不可思議,血液流動的速度也緩慢到了極限,連帶著包括體溫、呼吸等等體表特征都減緩到了正常人的數十倍不止。

見到這幅場景,帕西最先想到了一個言靈,‘冬’,也隻有這個言靈能做到這種程度地放緩自身體征。

他並不確定這個言靈是否是施耐德自己釋放的,因為就他所知的一些情報,希爾伯特·讓·昂熱在早些年就施耐德的病情邀請了一眾專家組進行控製,做出了不少病情失控時的應急措施,說不定眼下這個狀態就是應急措施的其中之一。

也難怪帕西一直追尋著血跡下到淵墟都沒見到施耐德的屍體,施耐德如今這種體征的減弱就算是作為忍者的酒德麻衣也做不到,所以當時帕西走進這片空間時第一個發現的就是女忍者而不是施耐德。

想來黑影也一樣沒有第一時間發現自己的目標,這片空間又有藤樹矩陣的煉金封鎖,就算是黑影也無法動用太多權能去感知施耐德躲藏的位置,所以他的選擇也是第一時間破壞煉金矩陣,再來就是帕西下到淵墟打斷了他的計劃。

“在上麵的時候怎麼失手了?”視線從施耐德身上轉開,酒德麻衣看向黑影問,“暗殺一個半殘的廢人也能失誤到這種程度?”

黑影看了酒德麻衣一眼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因為這是明知故問的諷刺,既然是暗殺自然不可能大張旗鼓地動手,可一旦出手施加了限製,又在過程中迎來了預料之外的激烈反抗,失手就是必然的結果了,就算是擁有著絕對的力量的黑影也不例外。

“看起來卡塞爾學院的確有好好升級過安保係統了,但可惜升級得還是不到家。”酒德麻衣說罷後看向帕西,“你接下來又怎麼說?既然你說你自己不是強盜,那作為主人家不該先救人嗎?”

帕西同樣是看了酒德麻衣一眼沒有回答,因為這個提議是不可能的事情,先不說在黑影的心中殺死施耐德和幫助青銅與火之王掙脫囚籠哪一個優先級高,起碼在他這裡,拯救施耐德和阻止青銅與火之王掙脫囚籠這兩件事裡後者的優先級是高於一切的。

施耐德可以死,弗羅斯特·加圖索想要的情報也可以永遠丟失,但青銅與火之王絕不能再度重現人間,就算是弗羅斯特本人在此,他的命令也一定和帕西所想的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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