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樂娃愣住了。
“有些時候不要輕易對一個不了解的人下定義。”林年摸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說不定你們家會長就跟綿羊一樣才看見雨就走不動道。”
“沒有這個說法吧...”維樂娃輕輕摸了摸自己的手臂苦笑。
“我站在這裡也未必代表著我不喜歡裡麵的宴會。”林年收起手機,“隻是今晚上還有不少的事情等著我做。”
“比如?”維樂娃歪頭,“賞臉跟一個女孩跳一支舞?”
“之一。”林年說。
“那我能不能有資格跟你跳一支舞?”維樂娃輕輕向後一步,八字步站立,輕微向前躬腰,戴著真絲手套的左手背在腰後,右手前曲帶著一絲美麗的弧度伸向了林年,“ayi?”
林年看著伸到麵前那戴著手套的纖纖玉手,輕輕拖了她一把,一股力量傳達到了她的全身讓她情不自禁地站直了,這是力量的巧勁,太極拳的選修課上有講過,但她從來沒有見過任何一個學員甚至是教官把這個技巧用得如此之好。
可這樣就難免讓她更幽怨了,這種拒絕方法說不上粗魯,但也絕對說不上紳士,可如果真要讓麵前的男孩開口說什麼話來拒絕,那再紳士也會變得不解風情了起來,尤其邀請他跳舞的還是她這麼漂亮的女士。
“我猜你這次來是帶了舞伴的,你代表著獅心會來參加學生會的晚宴,是不會做出無謀而勇的事情,早應該想到如果被我拒絕了,你應該令找誰跳完之後的宮廷舞,不然接下來一個人沒有舞伴的獨舞算是對獅心會的丟麵,作為獅心會的核心乾部你不會允許這種情況發生。”林年將維樂娃牽直了,鬆開說看向落地窗後的晚宴。
“那作為獅心會榮譽會員的你,會允許這種情況發生麼?”維樂娃幽幽地說。
“不會。”林年說。
維樂娃一怔,淺灰色的眼中露出了雪一樣的光芒,像是得到了承認的驚喜,但接下來她的驚喜又被對方的一句話給埋了回去。
“因為我帶了兩個男伴,而且你都認識,如果你實在沒有舞伴,我可以介紹給你其中一個,一米八的還是一米七的隨便你挑。”林年看向落地窗後晚宴深處那兩個還在乾翻的背影...眼底一閃而逝過的羨慕。
“這還真是貼心啊。”維樂娃歎氣,“是我哪裡還不夠好嗎?”
“為什麼這麼說?”
“總感覺,我們之間一直像是差了點什麼。”維樂娃手指指了指自己的和林年,“我走不過去,你也不會自己走過來。”
“你未來的夢想是什麼?”林年忽然莫名其妙地提了一個看起來跟話題根本無關的問題。
“畢業,然後加入執行部?”維樂娃頓了一下然後回答。
“哦。”林年看了一眼維樂娃點頭。
“不就著這個話題深挖下去嗎?”維樂娃臉色有些古怪,男孩和女孩聊天一旦聊到未來以及夢想,總是能順著話題發展到現在以及愛情,但在林年這裡他隻給了一個開端,然後話題就結束了。
“為什麼要深挖,隻是一個簡單的問題,我問,你回答罷了,無論答案是真是假。”林年搖了搖頭。
“我回答的當然是真的。”維樂娃理所當然地點頭,“那你以後的夢想呢?”
“我不想說。”
“是不想說還是不想對我說?”維樂娃癟了癟嘴,這是她在林年麵前第一次直接了當的表達出了自己不高興的情緒...在任何人的眼中她是歐洲的貴族,獅心會的得力乾將,家庭殷實血統優秀的公主,很多富麗堂皇的光環加身,但她在林年的麵前卻一直隻有一個身份,那就是追求未果的女孩。
“你知道這不會讓我死心吧?”維樂娃說,“很多人都不會死心,除非你能給所有人一個強硬的表態,畢竟像我這樣的人還有很多,而我敢保證我是裡麵最執著的一個。”
“其實這種追求我一直覺得很沒道理,而越沒道理的事情我越害怕,害怕就會產生距離,距離可以代表美,也可以代表忌憚。”林年搖頭看著露台外的雨水淡淡地說,
“其實這就跟綿羊藏在雨裡一個道理,我看見了表麵,但永遠猜不到表麵之下那些可能很沒意思的東西...這是我在入學後的這兩年裡學到的最深刻的一個道理。”
維樂娃看著林年好一會兒,苦笑著搖了搖頭,轉身走向了露台的門推開後離開了,林年站在露台上沒有攔她也沒有說任何道彆的話,隻是靜靜地看在她消失不見。
她的離開時讓不少目光落在了她出來的露台上,自然就看見了裡麵的林年,於是一時間群情又激昂了起來。
林年也推開露台走了進去,人們有次序有禮貌地圍了過來,他再度成為了台風眼,迎著眾人的目光,他將視線從手中點亮屏幕的手機上挪開了,再最後一次看時間後,他把手機關機了。
手機屏幕的時間定格在了午夜的十一點,距離零點的鐘聲還有一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