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援車裡有很多的人都和姚洪良的擔心一樣,風雪突至彆無去路,他們中不乏“被迫”接受顧生好意登車的人,一起前往異國他鄉。
抱著重啟新生活的渴望,可又不是都能安下心來。
生命不息投資公司的真實麵目是什麼模樣,什麼格局,什麼樣的肚腸,上車的人裡除去嶽家和顧生知道內情以外,皆是沒有底氣。
在今天,四號救援車的車長姚洪良明白了,前程還是可以期待的。
一旁搖晃腦袋結束的顧生和契古又聊了起來。
顧生更加的直來直去“你給我解釋清楚,沃夫為一個人在帶隊的麵前出一萬積分點的高價?”
契古把他重新打量一遍,還是道“你可能也值這個價,甚至還要高一些。”
顧生“那就當我是值一萬的那個,你是帶隊的那個,你同意沃夫有什麼用,我偏不去沃夫公司,非去物流公司不可,這筆錢你還能怎麼弄到手裡?”
契古“傻瓜,我剛才不是說過第一信任度,雪地幸存者過的越慘,就對救援隊的人信任度越高,等他從睡眠艙裡醒來,見到身在陌生的基地,周圍條件越好,他的不安感反之越重,他對你的第一信任度就沒有道理的更高,你讓他去哪家公司,他就會去哪家公司,這就是第一信任度。”
顧生“那假如我本來就認識物流公司,我從記憶裡調出對物流公司的信任,我還是想去物流公司,你還怎麼掙我的這筆人頭錢?”
契古嗬嗬的笑“傻瓜加平方的顧,請不要小瞧自己的價值,更不要輕視大公司的實力,沃夫先生要是相中你,他會死纏爛打哪怕你入職物流公司也不放手,他都願意給領隊開出一萬高價,那麼給你的薪酬誘惑還會小嗎?”
顧生執拗到底“要是我鐵了心就非去物流公司呢?”
契古“傻瓜的立方顧,當你在基地裡被至少兩家的大公司爭搶,兩家都一定開出不菲的價格給你,也早就報一筆說服你的錢給我,說不定好酒都已經塞到我的行李箱裡去了,好處我總是有的。再說就算你暗暗傾心物流公司,這個時候你就和我忽然結仇了嗎?我把你從雪地裡救回來,我拿的好處絲毫不影響你的高薪,我是飛行員身份,你難道沒有家人、親戚、朋友、情人、私生子女或是寵物需要我幫忙找回來嗎?從心理上來說,你不至於見到被我救回來才得到的高薪就先和一位飛行員翻臉,要知道我可是救你的人。你隻會悄悄的和我商議,私下裡說出你想去的公司,讓我有足夠的空間運作此事,並在你入職的事情上拿到更高的說客錢。”
顧生心悅誠服的道“這就進入人情世故的心理環節。”
契古“對嘛,救援隊員在基地是最吃香的行業,現在基地那邊出來的救援車還在實驗采礦的階段,隻有飛行機組是唯一的救援隊員。你也多次救援過,被你救援的人從心情上敢得罪你嗎,他不敢,他是低你一等的被救命心情。”
他大笑“你開著公司的救援車就要離開自己國家的時候,又忽然轉向的事情,我的人脈也是能知道的,我早就轉述給這裡的工作人員聽了,大家都說你做的漂亮。”
顧生訥訥的,有些窘迫的道“這也是沒有辦法啊”
不等他裝慚愧的話表演結束,契古打斷了他“傻瓜,你這事做的可以從立方退到平方,又從平方退到傻瓜一人份,傻瓜,換成是誰有六輛能救同胞,能搶救我自己國家物資的交通工具在手裡,他會老實的放棄同胞和國家啊?要是我在你當時的處境裡,我隻會比你轉向轉的更早,隻會比你離開邊境的時間更晚。”
顧生露出溫暖的笑容。
契古還沒有說完,接著給他強勁安慰“救援車是電腦控製的不假,可是公司遠在天邊,這車也可以手動控製,它們實實在在的在我控製之下,隻要我是救人的,我才不管什麼公司呢,我先救人再說。”
顧生張開手臂,給他一個結實的擁抱。
姚洪良一會兒想想進入基地的前景錯不到哪裡,一會兒又側耳聽幾句兩人對話,也是更能增強對新生活的信心。
接下來契古讓孩子們隻管隨意來拿玩具就好,反正玩具太多,工作人員的孩子們已經玩到不想來拿,後續的大撤退隊伍裡也沒有孩子的身影,救援車裡的孩子們不玩,就隻能白白的放在這裡閒置著。
參觀了一圈,午飯時間已經過半,契古的隊員們和契古通話,說從電腦控製室裡看到顧生和他在一起,讓他送顧生回到大廣場上喝酒。
三個人就一起坐著觀光車回來了。
下車的時候,契古又和姚洪良補上一句話“我說的救援經驗,除去是我親身總結出來的,也有的是我們這些來到補給點工作的人犯下的錯誤,祝你們在接下來的救援現場裡不會出現,祝賺的好,大賺一筆。”
姚洪良依稀仿佛聽出來像是契古和隊員們曾對幸存者們出過手,但他不知道契古和顧生聊過“戰爭創傷”這樣的話題,就沒有接著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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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生又打了個岔“我們在救援現場也沒有少犯錯誤,我們武局長有一回在地底開強光,一下子弄瞎好幾個,這些人無惡不作,本來我不同意讓他們坐車,可是沒辦法隻能留下。現場犯錯這事情,這可說不好誰是倒黴遇到的那個。”
姚洪良忙道“是啊,我也是跟隨顧隊長進入現場的人,這事我理解,大家互相理解。”
契古笑了笑,這個話題到此結束。
他拉著顧生進入新的話題,“酒場之中關於酒的分配權”。
姚洪良在他們兩人後麵下車,也就沒能幸免,澤雷果不管三七二十一或者認識不認識的,看到是救援車裡的人,隻管招呼過來。
姚洪良見到躲不過去,也很願意聽這些人說話,感覺和他們說話增長不少對於生命不息投資公司的知識。
他不但沒有躲避,而且主動迎上去,搶著在顧生旁邊坐下來,左顧右盼的笑“昨天我們都想來站隊顧隊長,可是昨天我們的人沒來到這個桌上就被劫走,今天我占住這個位置,先敬你們一輪,等下我不行了,就換彆人過來。”
他說著,這還沒有開喝呢,就在通訊器裡搖人“顧意,等叔倒下來,就是你來接班。”
顧意快活的大叫“謝謝姚叔占到位置,你先頂著,我這就過去。”
大廣場上清一色的萬人長桌,姚洪良說敬一輪肯定不是整桌都敬,不至於這就要換人。
不過顧意還是坐著觀光車這就趕來。
停下車的他先撲哧一樂。
顧生後麵的地上酒席女子護衛隊先一步的到了,範小婷和她的表姐、朋友、其他親戚今天比昨天人還多,席地擺開兩桌。
顧意笑嘻嘻插進去“先讓我們坐會兒,等下好換姚叔。”
他帶來武道昌、莫白、吳西、家裡能喝酒的工人、狐朋狗友隊的鄭富貴、呂大誌、楊天、王路等幾十個人,在地麵又添幾圈。
3號補給點的酒場交流再次開始。
女王號,大客廳。
午飯進行中。
周圍的投影裡直播著3號補給點的熱鬨時刻,再就是1號補給點也在其中。
3號補給點裡美麗夏裳,1號補給點也不再是破破爛爛的衣著,從江臨到所有人都換上新的羽絨服,都有一條嶄新顏色的圍巾。
葉琳看一眼3號補給點裡強塞似到顧生手裡的酒,這場麵和諧極了,再看一眼1號補給點裡整齊劃一的幾個羽絨服顏色,有紅色、黃色、藍色和黑色,看上去也極之和諧和美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