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傷口推測,他腹部的傷從上往下劃拉,總長約有七公分以上,最末端傷約有三公分略淺,還沒有穿透肉,上端傷是貫通傷,利器穿透前胸肉,割破大腸,還有小腸兩處被割破,並有一處被劃了一刀。
內臟被紮成那樣很慘,不過,土壕男還算走運,利器紮點位置離直腸主靜脈隻差不到一公分遠,各條主靜脈沒有被紮斷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否則,樂同學就算再天才,在沒有專業工具的情況下也沒法幫人做續接靜脈手術。
觀察一遍,樂韻掩不住興奮,動手術是對醫生手術能力的考驗,現在,考驗她動手能力和所學知識的重要時刻到了!
這可是活生生的免費實驗體,治死還不用負責,想不激動也管不住自己的內心啊。
為保住土壕不出意外,果斷的先喂他含一片參片和一個鐵皮楓鬥,因現場太臟,怕他受感染,先用空間井水幫他衝洗淨汙物,再將土壕移到三四米遠的另一個地方,從空間提出來一桶井水、勺子,拿起土壕男的軍刀,用水洗清乾淨,動刀。
沒有專業設備,要給土壕清洗傷口隻能再把傷口拉寬,樂同學暗搓搓的出手,沿他的舊傷口補刀,峰利的刀子劃下去,肉往兩邊拉開,傷口增寬。
劃拉出十幾公分長的傷,將刀丟下,用手掏內臟,將土壕的腸子掏出來,用保鮮薄膜紙包墊放他衣服裡先兜著,再用井水幫他清洗腹腔,把他腹腔內的積漬物和血衝清乾淨,再清腸,洗滌乾淨,先將內臟放回腹腔,用薄膜覆住傷口。
簡單的處理一番,把土壕的臟衣服扒掉,用自己的一塊雨布將人裹起來扔回空間草地上,又把他的臟衣服撿起來用袋子密封好丟他背包裡,連同背包與自己的物品收回空間,趕緊跑路。
附近居住著大型猛獸不適合就地安營紮寨,否則半夜三更夜獸會跑來找人聊天的,她不想跟野獸半夜還玩大眼瞪小眼的遊戲,更不想被追得滿山跑,所以遠離森林霸主們為上,更何況依土壕的傷勢必定要養好幾天才能移動,附近沒有水源,就地紮營不方便。
安全存在隱患,各種外在條件不適合,必須另選安全又實在的紮營地。
樂韻跑到樹木邊緣,天空的太陽掛在西邊的山頭,很快就要落山,時間已不早,又有個傷號急需救治,她也不再耽擱,趕緊去尋找安全地紮營,同時還要尋找幾樣做手術的必備品。
東折西轉,翻山越嶺,馬不停蹄找藥找地方紮營的樂同學,終於在太陽的最後一抹餘輝將照臨所見最高一座山的山頂那刻,翻過土壕出事的那座山到達山嶺山腳,在一片峭壁之下的岩石縫底下紮帳蓬。
在能避雨的地方紮營,如果下大雨也能有所遮擋,不怕帳蓬擋不住大雨,其地距溪流大概有二裡路,不算太遠。
安紮好帳蓬,又生火。
樂同學再次為自己的機智點了個讚,照顧閹人的那幾天她撿到很多柴,預見閹人快要醒來,柴火有多,收了兩捆進空間留著以後用,有備無患,現在馬上就拿出來應急。
火堆生起來,食蟲草和驅蚊花擺放好,地麵鋪好雨衣當墊子,擺出自己的盆、刀等需要之物,到一邊拿出一隻兔子解剖。
樂爺爺是個有遠見的中醫,從小教孫女解剖動物,樂同學解剖得最多的就是兔子,從四歲開始學,六歲時自己能獨立完成整體解剖手術,最成功的一次縫合好傷口,兔子還養了半年才宰殺。
兔子用竹弓箭射殺死,剖開,內部還溫熱著,樂韻以最快的速度取兔子的膜衣和網膜、腸膜等,拿來擰搓成線,搓好一堆肉線,再將兔子脂肪油提出來,又將自己找來的幾樣樹脂調和成膏。
做好足夠準備,洗淨手,將針拿到火上炙烤消毒,穿上一條肉線備用。
萬事俱備,開亮電筒掛在樹叉上,調整出最佳角度,將帳蓬附帶的軟墊子鋪地麵,把外國土壕男抱出來放平躺,戴好手套,給他做手術。
土壕男嘴裡有吊命用的東西,生命跡像很強。
第一次做內臟縫合手術,樂韻特彆的振奮,又把土壕的腸子掏出來,把不需要縫合的腸子盤在他腔內,換手套,縫合小腸傷口。
醫院做手術,內臟縫合用可收線,也叫羊腸線,一般縫合大概七八天就能將線吸收,樂同學手裡沒有那種羊腸線,隻能用從兔子身上提取出來的肉線替代。
縫合是件細致活,需要一針一針的來,何況縫的還是軟搭搭的腸子那種東西,很考驗人的眼力和技術。
樂韻啟用眼睛的x光掃描儀功能檢查無誤才動手下針,用最細的一枚針縫合,每一針縫的小心翼翼,倒不是怕土壕疼,她是怕扯斷肉線,她製出來的線有限,浪費不起。
腸子太軟,第一處破口縫了六針才把它成功縫攏,抹上自己調製的藥膏,將傷口完全粘覆住,再裹上一層膜衣包裹藥膏,在膜衣表麵塗油脂油,免得與其他腸子粘合到一起。
第二處傷口斷裂口更寬,反複交錯九針,抹好藥膏,包膜衣層抹油;再把劃傷的地方也塗上藥膏,小心的將小腸放回傷員肚子裡盤好,再縫大腸。
大腸共縫十三針,將它縫得像模像樣,包好藥膏和膜衣,塗保護油脂,幫他放回肚腔內,用眼睛特異功能觀察,調整到與自己從各種解剖視圖裡所知的位置,再幫土壕縫胸肌肉。
前腹傷口需要縫兩層,內一層外一層,肉線就那麼多,隻能用於內層縫合,而且還是計算好距離,有計劃的使用,到最後勉強夠用,仍給塗薄薄一層脂膏,而外層傷口當然用縫衣服用的線。
縫合完畢,塗上藥膏,用紗布覆蓋住傷口,樂韻小心的把他送回空間,處理好墊子上的水漬,提墊子爬回帳蓬鋪好,將土壕的背包提溜出來,檢查一遍特彆的無語,他的背包好窮啊,除了手電筒啊、打火機,雨布,就是二套衣服,一套衣服還是穿過沒洗的。
錢包,真皮的,上麵的v標誌再次說明他是壕,錢包裡隻有千來塊人民幣,還有幾張外國票子以及身份證和銀行卡,看身份證全是外字母,不是英語,不認識。
不懂外,也是盲吧?
感覺自己成了盲的樂韻,下定決心決定等上大學要多學幾國外國鳥語,以後出去免得被人用鳥語罵了還蒙在鼓裡。
默默的記下土壕身份證上的字母排列,把東西物歸原位,拿他的乾淨衣服鋪在墊子上,再將土壕提溜出來,幫他穿上衣服,再幫他包紮手掌上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