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眯了會兒就準時醒來,樂韻瞅著黑漆漆的空氣,歎口氣,也不留戀被窩的暖,爬起來,套上外套,先打個坐。
晨修兩個鐘,神識與真氣又恢複了。
天已經濛濛亮。
李氏還沒醒來,她那些住隔壁的兒孫們已經有人起床,樂家老宅四周的其他鄰居們也斷斷續續的有人起床,有人做早餐,嘈嘈嗦嗦的聲音此起彼伏。
樂韻先將小狐狸送回星核空間讓他洗洗臉先吃早餐再來上班,她自己坐著聽四周的聲音。
早晨的交響曲中,也透露出許多的信息。
比如,誰家的孩子在上學,誰家夫妻昨晚吵過嘴,誰家有多少人在上班等。
樂家宅院裡也有不少聲音,其中就有早起的人,說看到媽媽奶奶那邊的燈亮著,應該是媽媽奶奶回來了。
李氏和樂金生的兒子們家,該上班的年青人迅速吃了保姆做的早餐,急匆匆地上班去了,有的送孩子上學。
李氏的兒子們吃了早餐,直奔隔壁母親的彆墅,
李氏與樂金生生育了四子三女,排第一的大女兒和排行第三的兒子因病去世了多年,排第六的女兒也因自己開車過猛導致車輛翻車被壓死。
仍健在的是第二、第四和第七的兒子,以及排第六的女兒。
女兒家同在一市,離老宅卻是比較遠,她的四子兒子都分到了房產,孫子們有些跟老人住在老宅旁的彆墅,有的去了其他區的小家居住。
李氏健在的三個兒子年齡都不少了,最小的一個也滿了八十,最大的一個年近九十。
兄弟仨到了彆墅門口,自己用鑰匙開了大門,他們也有小洋樓的鑰匙,同樣自己開門進了彆墅樓。
一樓冷冷清清。
兄弟仨又上了二樓,到主臥前敲了敲門,一個接一個地喊:“媽,媽,您在家沒?”
貞夫人昨晚受了驚,裹在被子裡尋找安全感,因為最近她身心俱疲,當有了安全感就不知不覺的睡著了。
睡得迷迷糊糊之際,被敲門聲驚醒,非常氣惱:“叫什麼叫!”
門口站著的仨兄弟,被凶了一句,像鵪鶉似的老實,放低了聲音:“媽,您孫子們早上起來說看您這邊的燈亮著,猜著您可能回來了,我們過來看看。
媽,您身體還好嗎?早上想吃點什麼,您是去我們那邊叫保姆給您現做,還是我們給您去外麵買點?”
呆在人造洞府裡的樂韻,撇了撇嘴,李氏的兒子倒是一群孝子!
滿身起床氣的貞夫人,聽到兒子們的關心,不禁恍惚了一下,幾十年來,兒子孫子們都很孝順,可惜,就是沒有一個有樂韻那樣的能力!
在兒孫很小時,她有意讓兒孫輩接觸藥方,卻沒有一個有醫學天賦,讓他們認中藥都認不全,相似的藥材總搞混。
一樣的藥方一樣的藥方集本,樂韻卻一學就會,融會貫通,得以名聲鵲起。
同樣是樂家的血脈,樂金生的後代與樂水生的後代怎麼就相差那麼多?
貞夫人心中滿是鬱氣,想到了樂韻和樂水生,想起了樂韻提出必須歸還樂家祖宅和產業的話,又被恐懼淹沒。
恐懼感也讓她無比清醒,一個骨碌坐了起來,嗓音都帶著顫音:“老二老四老七,你們通知你們的兒子孫子們,今天晚上全部回老宅這邊來,也叫上樂崇家和樂峻他們家的兒孫輩,我……有非常重要的事跟你們說。”
樂金生在樂水生娶妻時就已經有了一子一女,後來又生了一子一女,在與弟媳婦李貞娘勾搭前就有了二子二女。
加上李貞娘生的孩子,樂金生共有十一個兒女,若以為家族開枝散葉來述功,他確實算得上是功臣。
可惜,他和李貞娘生的孩子是奸生子,對於家族來說那不是榮耀,而是恥辱。
樂金生的兒子輩論輩份是山字輩,名字都有“山”字旁,樂金生原配生的長子樂崇,已經逝世,幼子樂峻健在,已經是九十多歲的老人。
李氏生的四個兒子分彆為:老二樂嶽,已逝的老三叫樂崧,老四樂嶠,老七樂岏。
樂老二樂老三樂老四聽到老媽叫他們通知兒孫們晚上來老宅,猜著有大事,再聽到老媽還讓叫上堂哥家和堂侄子們,便知是特彆大的大事。
兄弟仨也沒立即問有什麼大事要說,都順從地應了,又問老媽早餐想吃什麼。
貞夫人哪有胃口吃東西,叫兒子們莫吵她,讓她再補補覺。
樂老二與弟弟們都是孝順的兒子,自然順從老媽的意思,知道老娘她回家了,身體應該也沒問題,他們也先回了自己家。
貞夫人又倒下去想躺一躺,轉而想到自己送給了外頭那些子女的古董,像是被一隻手扼住了喉嚨,感覺快要窒息。
她再也躺不住了,爬起來,匆匆洗涮。
洗去了彆人幫畫的妝,貞夫人看到鏡子裡自己已經顯出蒼老的臉,忍不住尖叫,她吃了養顏丹,不化妝的時候看著像四十餘歲的中年,氣質極好。
為了能壓得住場子,她化妝將自己化老一點點,看著像是五六十歲的樣子。
可現在,她的臉看著像是七八十歲的老年人的臉,皮膚鬆馳又粗糙,還有黑頭,眼眶四周一圈青色。
貞夫人看著鏡子裡的人,根本無法接受自己年老色衰的殘酷打擊。
她捧著臉,手都在抖。
呆在人造洞府裡的樂韻,在李氏去洗涮時沒跟去,神識卻是跟著去了,“看”到李氏一副絕望的樣子,好心情地勾起了唇角。
還不忘記火上澆油:“讓你慢慢回複這個年齡該有的樣子,隻是給你的初步警告,如果你沒有及時達到我的要求,你所要受到的懲罰比這嚴重幾百倍,會讓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