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樂峻等人拾起紙看時,貞夫人睜開了眼睛,眼睜睜地看著他們知道所有真相,無力阻止,也無力為自己辯駁。
樂嶽樂嶠更是無力辯駁,做下惡事的人一個是他們的親媽,一個是他們的親爸,他們是罪惡下的產物,沒有任何發言權。
樂峻帶著一撥人頭也不回地走了,樂嶽樂嶠頹然地垂下了頭,曾經堂兄弟親如親兄弟的美談,以後就是一樁笑話!
貞夫人看著樂峻帶著一群人平平安安得離開了客廳大門,樂韻和樂水生沒對樂峻樂崇的後代下手,樂峻帶著他和樂崇的後輩走時也沒遭阻攔,說明那兩支人馬若一直那麼識相,樂韻不會遷怒他們。
沉默了半晌,她艱難地撐著疲憊的身軀坐回沙發,聲音嘶啞無力:“你們也回去吧。回去將祖傳的古董全打包送過來,安排人手清點產業,要趕在元旦前將樂水生的產業交割清楚。
樂嶽樂嶠樂岏明天跟我去找族裡的老人,請他們重修族譜,將你們從樂水生名下移出去,樂峻他們不可能同意你們落在樂金生名下,你們……以後自立門戶吧。”
第三代的孫輩和第四代重孫輩們猶因驚懼而心驚肉跳,對於名字在不在族譜上沒任何感覺,唯對於歸還產業後的未來不安。
有人壯著膽子問:“奶奶,歸還了全部產業,我們住哪,怎麼生活?”
“人還好好地活著,有手有腳,還能餓死?”貞夫人失望地看了看一群小的:“屬於祖宅的房產,必須要騰空歸還,以前的輔子也是,其他房產,你們住過的,人家隻怕還妨臟,還回去也會賣掉。
你們自己留下一套住房,折算現錢,當是花錢購買。你們的財產都是由祖產發展來的利潤,同樣不是你們的,你們以管理人員的工資來算你們這些年可以得多少報酬。”
青年輩們心裡有異議也不敢說。
“你們誰不服氣的,可以敷衍,到時誰在半夜三更死了,誰的兒子孫子莫明其妙的沒了,誰家絕了後,不要再來問我怎麼辦。
到了那時候,你們就隻能自己受著,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孩子死在自己眼前而無能為力。就這樣吧,散了。”
貞夫人疲憊地閉上了眼睛,樂金生的這些後代,竟然不怕死那就讓他們死吧,她還得想辦法保住外麵的那些孩子。
一群青年大驚失色,再聯想到之前樂岏祖孫的神秘事件,一個個後背冷汗冷冷。
樂嶽樂嶠猜著阿媽必定知道樂水生可能就藏在老宅附近哪裡,也沒再多問,帶了小輩,扶起樂岏回家。
樂岏渾身發軟,被扶起來也走不穩,由他一個孫子背回去。
一撥人離開後,大客廳裡空蕩了下來。
貞夫人看著牆上的血痕,怔怔出神。
呆在人造洞府裡的樂韻,除了用神識收拾了樂岏祖孫一次,再沒攻擊其他人,樂峻帶人離開時,分了一縷神識跟了過去。
樂峻帶著人回了他住的彆墅,也即是曾經的樂水生老宅最西邊的一個三進跨院,現在全是小洋樓。
樂峻同輩兄弟名字有山,他的兒子輩是“水”字輩,名字中都有帶水字旁的字,樂潤是堂兄弟中的老大。
樂潤帶著弟弟和兒侄輩到了小叔住處,商議如何對待突來的巨變。
樂峻將他家和大哥家那邊的男女老少全叫到了一起,將他們帶回來的樂金生寫的悔過書讓家人傳閱,老少爺們群策群力,共同麵對困難。
樂金生假冒樂水生的真相來得太突然,兩房的女人們與不知情的那些小青年們被打了個措手不及,為要歸還樂水生的產業而人心惶惶。
好在有老一輩的樂峻,還有穩重的樂潤,叔侄倆都是擔得起事的人,很快就穩住了局麵,給大家分析了利弊。
一番分析下來,兩房人都明白其中的利害關係,被樂金生從樂水生那裡劃拉給他們兩房的那些產業必須歸還,破財能免災。
再說,他們主要的祖產是屬於過房了樂金生為子的叔高祖傳下來的家業,歸還了從樂水生那裡得來的,隻是分薄了他們的財富,還不致於損傷他們的根基。
兩房人經過群商,也擬出了章程,屬於樂水生老宅的地基和樂金生劃給他們的兩個輔子自然要還壁歸趙。
從樂水生那邊得來的古董,能原物歸還的還回去,有些古董早已經轉手或送人,或者損壞,那些折變成現金,或者用他們家同類的物品相抵。
原本還有幾畝田地,已經拆遷,將那筆錢歸還給樂水生的後人。
清點出哪些東西是樂水生的,登記好,到時找出產權證,集齊了該賠償的錢款,請了律師擬了合同說明書,去首都與樂韻麵談。
兩房人馬詳細地討論了還家產工作的每個環節,連細節方麵也做了詳細討論,直到淩晨後才散會。
樂嶠一撥人出了老宅彆墅,安排了一個人送樂岏的孫子去了醫院,他們去了樂嶽家,為樂岏包紮好了頭上的傷口,再商量對策,同樣折騰到了淩晨時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