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女郎在法寶屋內準備畫符的材料,聽到聲音,趕緊出去看,見仙子來了,恭身請仙子入內。
樂韻邁過門檻,將如意屋收縮到一尺來高,指著契約陣位置,讓林女郎契約。
林女郎呼吸短促:“仙子,這……這是您的。”
“你住過的這兩座如意屋送你,泥丸子他們住的如寶屋也是如此,你契約了它才能隨心所欲地收放、攜帶。”
“……”林女郎愣了幾息的時間,強抑著激動,劃破手指滴了血又打出了一點神識。
如意屋吸收了她的血和神識也建立起了聯係,小屋隨著她的意念變大縮小,感覺輕若無物。
女郎契約了如意屋,樂韻再遞過去一隻裝著地契和腰牌的盒子:“這是宅院的地契,腰牌也是天仙城長居修士的身份腰牌,以後你就是這裡的主人,妥善保管地契,這東西丟了重辦比較麻煩。”
仿若一道驚天劈雷劈來,林盼好驚恐地瞪大了眼睛:“仙子……您……您要拋棄盼好了嗎?”
“你這話委實讓人心寒,本仙子即不是你的師父也不是你的親長,何來拋棄你之說?
本仙子引你入修行界,是因為存在因果關係,本仙子點撥你,助你修行,傳授你修行功法,能說的都說了,能教的也全教了。
對你,本仙子自認儘了心力。
當日在山洞中點化你時已經說得很清楚,本仙子透露天機,與你的最後一點因果也已了。
因果已了,緣份已儘了,從此後自然各奔東西。”
樂韻真的是覺得心寒,自己對女郎與小崽兒一視同仁,吃的穿的用的但凡小崽兒有的,也從沒少過她那份,能教的也全教了。
臨彆之前,為她置了宅院以安身立命,也托了人照看,誰知,在林女郎心中分離就是拋棄。
林女郎呆了呆,慘白著臉栽坐了下去,泣不成聲地哀求:“仙子仙子,我沒有那麼想過,是我口不擇言說錯了話,求仙子彆扔下盼好,盼好哪裡做得不好一定改……”
樂韻退到了門檻外,看著涕淚長流的女郎,心如止水毫無波瀾:“你對本仙子心生怨懟,但本仙子不能不仁,為你留了些法寶。
陣盤是天品法寶,在家當護院法寶,外出攜帶當護身法寶。
還為你備了兩套法袍,還有些法器,你還太弱,財莫外露,待修為到了一定的階段才使用相應的法寶。
謹言謹行,莫忘初心,方得始終,你好自為之。”
樂韻將剛從院子中取出來的陣盤和一個儲物袋,連同裝地契的盒子送到女郎麵前,留了最後的忠言勸告,再不多言,毫不猶豫的以挪術離開了天仙城。
修煉了幾十年,挪移術已修至臻之境,挪移時無聲無息,離開原位與出現在新的地方時也不再產生微弱的靈氣波動。
唯有挪移的距離還存在不足,目前最大遠度可至一千五百裡。
挪移的距離有限,樂韻挪移了三次才離開天仙城,出現在距離西城牆五百裡遠的山脈。
怒熊山脈的冰雪,從外圍向內圍逐次融化,外圍與平原相接的地方每年正月底開始融化,待有自由城或仙宗門派一帶的雪初融時,時間大約在二月上旬。
小蘿莉於正月下旬到達天仙城,停留了二個多月,離開時已是四月下旬。
天仙城一帶正是草長鶯飛,萬物欣榮的時節。
修士們也開啟了采集,離城較近的山脈間不乏低階修士的身影。
樂韻以挪術挪至了山嶺間,uu看書立即拿出袖子中的靈舟放大,駕著靈舟衝天而上,飛至了雲海之下方,再向怒熊山脈進發。
林女郎哭著哀求仙子帶上自己繼續修行,淚眼模糊中,仙子的身影消失,她的哭聲卡在了嚨喉裡。
仙子走了!
林女郎腦子裡空茫茫的,眼神飄忽,直至目光觸及仙子留下的物品,瞳孔縮了縮,眼中又有了焦距。
她爬起來,將盒子、陣盤和儲物袋一把抓起來收進自己的儲物器裡,朝外跑。
先是小跑,轉而狂奔。
跑出房間,沿廊道越過廂房的中堂,到了另一個側間,從敞開的門向內看,房間裡已經沒了如意屋,空蕩蕩的一片。
仙子帶走了有柏公子等人,獨獨拋下了自己。
仙子走時甚至沒讓四個小孩兒與自己告彆,想來是仙子不想再帶著她修行,怕心小孩子們心軟為她求情。
林盼好扶著門框滑坐下去,想到自己,獨自哭天抹淚,悲歎自己的命運多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