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蘭蘭沒有買符籙,她卻是在聚寶樓附近的綢緞莊裡買了些華美的布料。有給她自己買的,也有準備用來送給小丁用的。
小丁見蘇蘭蘭給她自己買的東西很少,大部分的布料應該都是給他買的,便覺得有些虧欠這個義妹,於是他想到女孩子應該都會比較喜歡首飾之類,便在綢緞莊附近的一家首飾店裡,買了一隻鳳釵送給了蘇蘭蘭。
把鳳釵插在頭上之後,蘇蘭蘭立即眉開眼笑起來。看她的樣子,小丁送她這隻鳳釵,要比上次過年時候送她那枚防禦符,還要高興。
蘇蘭蘭過年後虛歲十七。俗話說,女大十八變,越變越好看。如今的蘇蘭蘭出落得越來越清秀可人,一舉一動之間,無處不透露著青澀和單純的美,她的身材和臉蛋也依稀已經有了些許大姑娘的模樣了。
和其他的年輕姑娘一樣,蘇蘭蘭也到了愛美的年齡。宗門之中,都是苦修之士,即便是女弟子們,大多也都是把精力放在了修煉之上,除了少數幾人平時比較注重自己的容貌外,其他大多數的女弟子,也都是不怎麼化妝打扮的。
故此,今天小丁給蘇蘭蘭買了一件首飾,便勾起了蘇蘭蘭的少女之心,讓她意識到,自己有空其實也是可以妝扮一下的。
帶上鳳釵之後,蘇蘭蘭喜滋滋的就要走出首飾店,小丁則是留在了後麵付錢。
就在這時,忽然從首飾店的門外走進來了五六個人。這些人與正在往外走的蘇蘭蘭恰好迎麵遇上。
那群人中的為首之人,大約二十七八歲的樣子,身上穿綢掛緞,一看就是來自於有錢的大戶人家,看樣子他不是土財主也得是個富商。其他那五個人都是家丁的打扮,跟在為首這人的身後麵。
首飾店裡的夥計,一看到那群人走進店中,便立即迎上去,高聲說道:“哎呀,秦四爺,您怎麼這麼有空閒著,來我們店中逛啊?您想買點什麼?”
可是進店那人卻是連看夥計一眼都不看,而是兩眼色迷迷地緊緊盯著蘇蘭蘭,仿佛兩眼能夠盯進蘇蘭蘭的肉裡一般。
他笑嘻嘻地盯著蘇蘭蘭說道:“我能買什麼?我要買也是買這個小美人的,這個小美妞不錯,賣給我吧,哈哈哈!”
蘇蘭蘭被一個陌生男人用色迷迷的眼神盯著,感覺渾身都不自在,又聽那人出口調戲自己,便後退兩步,兩臂護胸,說道:“你是什麼人?怎麼這麼無理?”
那人卻是向前跨了一步,依然是不錯眼珠地盯著蘇蘭蘭,猥瑣說道:“哎喲,小美妞,你連大爺我都不認識啊,你這樣可不行啊,趕快跟我走吧,你跟我過了今晚,我管保你會認識我的,嘻嘻嘻!”
蘇蘭蘭再次後退了兩步,已經退到了小丁身旁。她有些氣憤地說道:“誰跟你走?你一看就不是好人,我才不跟你走呢!”
小丁這時已經付完了賬,轉過身來,正好看到蘇蘭蘭退到自己身邊,而對麵那幾人,則是也跟著逼了過來。
他皺了皺眉頭,定睛看向了對麵那人,隻見那人身材不高,渾身精瘦,穿著倒是十分華貴,可是給人的感覺就是,一副骨頭架子在支撐著衣袍一般。他的臉色灰白,眼眶發黑,熊貓眼十分嚴重。眼球布滿血絲,頭發稀稀疏疏,走路腳步虛浮,整個人就跟一個癆病鬼之人差不多。
憑小丁多年來識人的經驗判斷,這人一定是房事過度,導致的身體虧空,若是長此以往下去,估計也活不上幾年了。
此時店夥計已經看出,那人有要欺負蘇蘭蘭的意思,於是連忙過來打圓場說道:“哎呦,秦四爺,您可不要誤會啊,這位姑娘可不是我們店裡的人,她也是前來買貨的客人呢。”
其實夥計說這話的意思,是善意提醒那人,人家姑娘也是客人,你不知道人家的底細,最好不要招惹人家。
可是,這位被夥計稱之為秦四爺的人,卻是以為,夥計是在告訴他,這位姑娘與首飾店毫無關係,她也是外來人,你可以隨便欺負她。
於是,這位秦四爺便更加得意起來,他搖晃著乾瘦的小腦殼,一臉淫笑地說道:“小美妞,你怎能說我不是好人呢,你又沒有試過我,又怎麼知道我不好?哦,對了,我猜你一定也是跟我其他的那些姬妾一樣,喜歡說‘老爺,你真壞’,對吧?哈哈哈!”
此時的小丁,聽到對方說出如此下流的言語,便爆喝一聲:“住口!你是什麼人,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調戲女子,你當這天陽城裡,沒有王法嗎?”
小丁知道,天陽城的城主連招采就是天陽宗的長老之一,若是自己惹到了城裡什麼有背景的人物,連招采也不會坐視不管的。不管怎麼說,自己也算得上是天陽宗的人。
然而,對麵那位乾瘦的秦四爺,聞言卻是哈哈大笑,說道:“哈哈哈,你少拿王法來唬我,在這天陽城裡麵,天陽城的王法還不就是我秦家的王法?你小子算是哪根蔥,難道你還想要跟我爭奪這個小美妞不成?”
小丁開始時候還沒有注意到這位秦四爺是姓秦的。此時聽他自己說是秦家人,腦子便立即想到了西城秦家。
上次小丁過來押運金蠶絲,便對西城秦家有了大致的了解,知道秦家人與城主連招采的關係匪淺,因此以秦家四兄弟為首的秦家人,經常會在天陽城裡胡作非為,而連招采也經常會對秦家人睜一眼閉一眼,暗中包庇。
小丁上次甚至還親身經曆了西城秦老二駕車撞死張老頭之事,而在連招采的包庇之下,最後秦家也隻是賠償了張老太一些錢財而已。
好在天理昭昭,秦老二雖未償命,最終卻也被人刺死,貌似刺死秦老二之人,就是那魔門的瘋魔。
而此刻,眼前這位乾瘦之人,自稱是來自秦家,口氣還這麼囂張,莫非他也是西城秦家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