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逃走。”艾科尼率先說。“他從書房出來,然後直奔教堂。我把他攔在門口。不用問,他妄想逃脫罪孽。”
安德倫神父輕蔑地瞥了他一眼:“我需要向主教例行彙報教堂的情況,騎士們。他以為我的自由操於你們手中,有這回事嗎?”
打賭的時候,羅瑪總是贏。“安德倫神父,首先我們感謝您的支持。”尤利爾逼迫自己露出笑容。
“我並不願意支持你們,因為我確信我的教堂裡都是善良的好人。你們企圖破壞彼此的信任,女神都看在眼裡。給予支持是我的義務,我想聽聽其次。你們找到任何線索了嗎?除了我的顯影墨水。”
“其次,我希望您能告訴我們,墨水對應的信件上寫的是否是無關的事。我們並不要求知道內容。”
“不用真言藥劑,你會相信我的話?”
“我自會判斷。”尤利爾決定將這個能力栽到神秘職業頭上。眼下再想憑魔藥解決問題已經不現實了,除非讓神父自己露出破綻。對尤利爾來說,這不是什麼難事。艾科尼疑惑地看著他,知道內情的羅瑪則嘴巴緊閉。
安德倫神父的表情認真起來。“確實有些古老的神術能夠辨彆謊言。”他似乎在估量自己的回答。“我的信與慈善之家的事件無關。”
麵對神父,尤利爾無法隻讓對方回答是或否。“你沒有參與到慈善之家這件事裡,對嗎?”
“蓋亞在上,我不會這麼做。”這卻是謊言。
“那你有沒有參與包庇他們?”
“我對這些魔鬼絕不姑息。”
實話。奇怪,莫非他對同謀者過河拆橋?“那封信是總主教寫給你的?”
安德倫神父毫不猶豫地說:“不,我沒那個榮幸認識主教大人。”他皺著眉頭,“你怎麼會提到總主教?”
艾科尼脫口問:“你看了信?”
我騙你乾嘛?尤利爾被他打岔,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他習慣了羅瑪乖乖聽話,結果居然沒在來之前與艾科尼商量好對策。“不,我沒看。”他隻得承認。
神父不禁微笑:“你的同伴不在乎你的小手段,尤利爾。他隻想把真言魔藥灌到我嘴裡。”
“我不信任你。”艾科尼直言。“他在拖延時間。那封信被他燒了,肯定是你去他的臥室留下了痕跡。”這句話是對尤利爾說的。
“很抱歉。”尤利爾隻好反過來配合艾科尼。“說出你的同夥,安德倫。”他扭頭望向羅瑪,小獅子從箭筒裡掏出真言魔藥,擺在神父的鼻子前。
“如果我是無辜的呢?”安德倫神父說,“你們會後悔這麼做嗎?”
“你不無辜。”尤利爾告訴他,“在這點上,我比艾科尼確定。”
當魔藥生效後,安德倫神父不再鎮靜自若了。“女神將把你們對我所做的一切看在眼裡。”他開始詛咒他們,“你們這些不敬神的惡棍,虛偽的騎士。我完全忠於教會!主教大人會懲罰你們。他會的。”尤利爾問他問題,但安德倫神父猛一抬頭,朝羅瑪撞去。
“他的反應不對勁。”學徒嚇了一跳,“怎麼回事?”
“他在對抗魔法。”艾科尼解釋,“這一次很可能不成功,不過沒關係。羅瑪小姐,麻煩你看守住房門,彆讓任何人進來。”他望向尤利爾,“我以為你會反對我呢。怎麼突然改變主意了?”
“那封信”
“我親眼看見他燒了它。”艾科尼咬著牙,“就差一點。他一定是在監視我們每個人,不是用神術或魔法。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尤利爾想起油橡皮小人族。“也許我們隻是停留在了他的森林裡,遍地都是他的耳目。”但凡人無法觸及神秘,更不可能察覺到靈視。算算時間,他甚至比安德倫神父先一步看到那封隱藏在讚美詩之下的信。“那封信我沒看,但我知道內容。它是總主教寫給安德倫神父的。他是佩頓福裡斯特在銀頂城的夜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