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難理解。”多爾頓表示,“你必須將聖者大人的命令放在首位,無論是什麼命令。蓋亞教會不是德威特赫恩,它不會長腿跑掉。”
“看來露西亞注定我得在霜之月安分一點。”約克倒挺失望,“放心吧,我會保證那個幼崽的安全。沒有夜鶯能飛過諾克斯傭兵的防線。”橙臉人的臉色忽然變淺了。“等等,索德裡亞讚格威爾我得問清楚,你要去聖騎士的老巢?”
一點沒錯索倫重複。我建議通過遠光之港進行跨越,那鬼地方在大陸的另一頭
“沒人考慮走過去。”尤利爾回答。在約克的提醒後,他也開始頭疼接下來的目的地了。“可能是悄悄過去吧。”
魔運動後,伊士曼是聖騎士團最不願意來的地方,而在碎月神降後,聖城讚格威爾就是尤利爾最不願意去的地方。他會是當地人最不歡迎的客人。尤利爾和聖騎士長萊蒙斯在卡瑪瑞婭爭奪過狼人梅米,樞機主教丹尼爾愛德格也不會忘記白之使重創並俘虜自己的“榮耀曆史”。到了光輝議會的主場,尤利爾覺得自己很大幾率發生意外。
先知大人不會讓你送死索倫故意在尤利爾提心吊膽後補充,不過光輝議會的代行者就不一定了
如果能讓指環索倫停止它的冷嘲熱諷,尤利爾願意付出任何代價。“彆聽它危言聳聽。”他給約克和多爾頓解釋,他們的神情相當嚴峻,好像把指環的話當了真。“說實在的,我們和光輝議會確實關係不好,但還沒達到現在對付蓋亞教會的程度。”先知有的是借口阻止他和蓋亞教會的衝突,不必非得派他去聖城。
“有道理。閃爍之池的西塔才是讚格威爾最歡迎的客人,除此之外他們誰也不理睬。”約克將諾克斯傭兵團的袖標扯下來,“我還沒體驗過被人熱烈歡迎的感受呢,機會難得啊。”
尤利爾意識到他也改變了主意。
“羅瑪的箭術導師去了流砂之國,現在伊士曼沒有德威特赫恩的線索,直接進行下一項任務效率最高。”多爾頓也說,“這麼一來,我們隻需要更改一下線路。”
“沒必要這樣。”是我沒解釋清楚,還是讚格威爾的確非常危險?雖然他們似乎是因為擔心他在聖城遭遇不測,但這麼一來尤利爾反而覺得自己沒什麼把握了。“那裡非常遠。”最終他隻吐出一個無力的理由。
“我都來自很遠的地方。”約克自然地說,“閃爍之池不在諾克斯,地底世界在伊士曼也沒有近道,既然早有過遠行經曆,再來一次又能怎樣?”
“如果你的任務結束得快,我們還能在回程路上繼續對蓋亞教會的討伐。詛咒很難從神職者口中獲取信息,跟你們同行總比改行來得迅速。”多爾頓用拇指摩挲配重水晶。
“說些什麼,索倫。”尤利爾看向指環先生,“這該死的考核允許我請場外援助嗎?”
你的考核在聖城,不是去聖城的路上。誰管你這些
“沒錯。”橙臉人讚同,“我們去給你捧場,尤利爾。光輝議會肯定會歡迎我們的。”他瞥一眼多爾頓,“頂多是觀看位置上有差彆。”
“好吧,我想這不是問題。”
尤利爾唯有感謝諸神,讓他在諾克斯有了能同生共死的兄弟。“我聽說傭兵團最少也得是五人編製,還好我們不用到酒吧認證。”先知的命令打亂了他的計劃,但學徒的心情此刻卻沒有那麼糟糕。“想不到我能在畢業前就實現成為冒險者的夢想。”
多爾頓哼了一聲。“成為冒險者後,想不到的事還多著呢。”
蟬鳴吵得她心煩意亂,於是向窗外一顆接一顆地丟葡萄。水果落在地上,卻很快結霜,根本沒破。夏日裡穿梭著戴皮帽披鬥篷的黑熊,它們吭哧吭哧地推著攤車或拉起貨箱,全都無精打采、大汗淋漓,不瞧她一眼。
丹爾菲恩覺得無聊透頂。
她沒事可做,從書房轉悠到花園,從花園閒逛到餐廳。噴水池裡飄滿玫瑰花瓣,連它們也比她有事可做。沒有家庭教師,沒有城堡總管,沒有囉嗦蠢笨的女仆,最重要的是,沒有母親特蕾西威金斯公爵。這不是她想要的生活嗎?可她為什麼這麼無聊?
“小姐。”牙醫霍普請求見她一麵,丹爾菲恩立刻答應了。他會給她帶來一些有意思的東西,通常是自己笨手笨腳造成的笑料。“你該騎馬出門啦,天氣大好,乾嘛不出去看看呢?”
難得他會給出好建議,丹爾菲恩欣然接受。天氣太熱,於是她穿著睡衣坐在馬上,輕快地在石板路上奔馳。她的城堡外有一條她的街道,街道儘頭是她的酒館。毫無疑問。這是我的城市。所有的一切都屬於丹爾菲恩。
樂聲鑽進耳畔。酒館大門敞開,橙臉人約克在裡麵吹風笛,考爾德團長和矮人帕因特熔鐵拚酒,金胡子在往他的胡子上塗油。門前坐著個德魯伊,他給了丹爾菲恩一束月亮花。
一頭灰毛小狗跳上桌子,衝她嘶嘶咆哮,卻被花粉熏得打了個噴嚏。丹爾菲恩伸手撓它的肚皮,踢開滾落腳邊的黃金杯。水精靈趕緊衝過來,歉意地在她裸露的手臂上噴灑水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