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瑞文想了想就答應了下來,隻叮囑她不許虞竹青私下裡和刑奇相處。
虞兮嬌答應下來後虞瑞文才匆匆離開。
雙方才花廳坐定,丫環送上茶水,虞兮嬌稍稍喝了一口放下,開門見山的道:“刑公子,此事你們府上要如何做?”
“兩家的親事要退。”刑奇肯定的道,手一動茶杯也放了下來,在桌上發出輕輕的“哢嗒”的聲音。
“什麼理由?”虞兮嬌笑。
“征遠侯府算計我們府上,我們又何須給他們留麵子,隻是恐怕征遠侯府的這位大姑娘,未必會認下這件事情。”刑奇冷笑道,三方當麵對質後,虞蘭雪是最可疑的,這事她絕對是有份的。
“虞蘭雪不會認的。”虞兮嬌笑了。
“寧夫人?”刑奇沉默了一下。
虞兮嬌輕輕撫掌:“必是的了,虞蘭雪要退兩家的親事,必然另有高就,這個時候不能壞了名聲。”
刑奇眉頭皺了起來,沒說話。
虞竹青看了看虞兮嬌,又看了看刑奇,沒太明白他們兩個說話的意思,沒敢打擾到兩個人的話題,隻默默的陪著虞兮嬌。
“刑公子是因為那邊?”虞兮嬌打破了平靜,伸手往皇宮的方向指了指。
刑奇點了點頭:“我父親雖然是實職,但官卑職小,恐怕承受不住這件事的後果。”
如果是虞蘭雪,寧妃娘娘不便出手,但如果是寧氏,寧妃娘娘就可以借理由說事了,甚至給父親壓力。
“刑公子,事情會落在寧夫人的身上,征遠侯府也會求兩家的和解,必不會讓你們府上把這件事情鬨大。”虞兮嬌意味深長的道,對於刑奇的退讓並不覺得意外,如果刑奇一心要衝上去,倒是莽撞了。
必竟那是皇上的寵妃,盛寵多年,若不是她沒有生下子嗣,恐怕她的兒子才是皇上心目中的太子人選。
刑奇有才智,上一世的時候外祖父就曾經對自己提及,還深深的覺得可惜,可惜兩家的親事不落在自己和刑奇的身上。
而今看來,果然和外祖父說的一樣。
“虞三姑娘,你們府上會如何?”刑奇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婉轉的打聽宣平侯府的打算,方才他也看出來了,這位虞三姑娘雖然年紀小,卻很得寵,宣平侯十有八九會聽她的提議。
“應當也不會鬨大,事情雖然跟大姐沒有關係,但若是牽扯到大姐的身上,也是好說不好聽的,世人對女子向來苛刻。”
虞兮嬌沒隱瞞自己的打算,這事無法鬨大,不管是刑府還是自家。
兩家隻能息事寧人,各府有各府的打算,誰也不能真的能征遠侯府撕破臉,魚死網破不可取。
“刑公子,征遠侯府這時候比我們更弱勢一些,她們設局害了人,如果真的張揚出來,對於她們來說也是滅頂之災。”虞兮嬌提醒道。
刑奇俊眸抬起,驚訝的看向眼前的這位虞三姑娘,第一眼看過去的時候,精致的容色雖然帶著稚氣,卻可見他日的絕美風華,但也隻是一個嬌嬌軟軟的小女孩罷了,養在江南的女孩子自有一股子嬌軟氣息。
沒想到處事卻這般聰慧,讓人很是震驚。
收斂起眼中的驚訝,刑奇試探的問道:“破財消災?”
“破財消災!”虞兮嬌笑了,唇角微微勾起,笑靨如花,肯定的答道,“一會可能還得麻煩刑公子勸勸父親。”
兩下裡心照不合,各自點頭。
虞兮嬌有種感覺,這件事情裡,最重要的就是財,她是真的要二房破所有的財……
虞竹青看了看這個,又看了看那個,還是不明白,但看虞兮嬌笑的開心,臉上也不由的露出一絲笑意,心頭的一塊大石頭重重的落了地,三妹妹既然能這麼笑了,可見事情應當會很快的解決。
想到這裡不免又有些自責,自己這個當姐姐的不但沒護著妹妹,還讓三妹妹為自己籌謀算計,今天若不是有三妹妹護著,自己就算是死了也是一身汙名,她不在意嫁不嫁人,隻在意會不會給父親和在地下的父母臉上抹黑。
抿了抿唇角,笑容淺了,眼神暗淡了下來,頭緩緩低下,她真是沒用,怎麼就不能自己解決問題。
虞瑞文是怒衝衝回來的,錢氏哪來的急診,隻是求他不要和征遠侯府計較,說如今征遠侯府隻是孤兒寡母,若是他計較狠了,少不得有人參他欺負征遠侯府,以征遠侯的威名,恐怕參他的人還不少。
又說了寧氏背後的寧妃娘娘,虞瑞文勃然大怒,轉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