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部分人頭腦清醒的,各自往後退了幾步,關乎齊王世子遇刺一事,是好沾染的嗎?
馬車裡的虞蘭雪恨恨的咬牙,目光中閃過濃濃的殺意,手用力的握緊,拚了最大的力氣才壓下心頭的怨毒。
齊王世子還真的以為在京城可以無法無天了,待他日她進了宮生下皇子,必要把齊王和齊王世子碎屍萬段,以報今日當街攔阻之恨。
人群中白麵無須的男子,眉頭緊緊皺起,這事……難辦了!一個侍衛打扮的男子擠到白麵無須的男子身前,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男子點點頭,伸手往小廝指了指,隨合擠出人群,往堵在後麵的華麗馬車而去。
侍衛往小廝方向擠。
“我們姑娘去拜祭蘭萱縣君。”一個丫環這時候也反應過來,急忙接口道。
“蘭萱縣君才過世,要拜祭難道不會在府裡拜祭?”小廝冷哼一聲,懷疑的打量著兩個丫環。
“在外麵更清靜一些。”虞蘭雪的聲音柔和的從馬車裡傳出。
小廝還想再問,人群中過來一個侍衛,湊到小廝耳邊低語了一句。
“真的假的?”小廝愕然的問道,“端王殿下……”
侍衛壓低了聲音,急切的道:“禁言!”
小廝閉了嘴,看了看侍衛,又看了看馬車,然後又看侍衛,最後又轉到馬車上,眼睛骨碌碌轉了轉,忽然之間明白了:“那好吧,既然貴人有命,放了,放了。”
小廝說完,不再攔在馬車麵前,轉身就往右邊過去,侍衛緊跟在他身後。
右邊的人群散開,齊王府的小廝,不敢惹!
至於什麼貴人,有耳尖的聽到“端王”的名頭,莫不是這位虞大姑娘和端王有關係?小廝還沒離開,已經有偷偷在傳了。
人群外,白麵無須的男子苦笑著搖了搖頭,看向虞蘭雪的馬車,長歎一聲,他之前原本是很看好這位虞大姑娘的。
長的漂亮、性子又柔婉、懂得取舍不說,出身名門,哪怕是征遠侯府的二房,任著征遠侯府嫡女的身份,哪怕被退了親,也完全可以進宮獲得高位,若是將來她父親能得了征遠侯的爵位,位份上可以更高。
年輕得寵,生下子嗣,將來不可限量。
可偏偏遇到齊王世子這位混世魔王……
白麵無須男子轉身走到自家馬車前:“主子。”
“進來吧!”馬車裡男子的聲音很是沉穩,一聽聲音就知道是久個高位之人。
白麵無須男子應聲進了馬車,跪倒在馬車裡,聲音壓低:“主子,虞大姑娘被齊王世子攔下,說是找一個逃婢。”
“這事……跟她有什麼關係?”馬車裡的中年男子精神不濟的往後靠了靠,不悅的問道。
“方才進城門的時候,應當是征遠侯府有丫環守在城門口,看到虞大姑娘的馬車過來,就攔下馬車,之後上了虞大姑娘的馬車。”白麵無須的男子稟報道。
“征遠侯府,還真是一攤亂帳。”中年男子閉著眼睛,哼了一聲。
白麵無須的男子不敢說話。
“封煜的人攔下就說了這些?”許久中年男子開口道。
“還說了虞大姑娘被人退親的事,又問了虞大姑娘不守在府裡,出門乾什麼?最後……最後……”
白麵男子額頭上開始冒汗。
“說!”中年男子威嚴的道。
“方才主子派了侍衛過來,借著端王的名聲把小廝帶走,小廝走的時候說出端王的名頭……奴才方才擠出人群的時候,已經有人在猜虞大姑娘和端王殿下是不是有……什麼。”最後幾個字幾乎聽不清楚。
“放肆。”中年男子厲喝。
白麵無須男子嚇得一哆嗦,頭壓到底,一動也不敢動,背心處已經隱隱冒汗,如果可以,他絕對不會這麼稟報,可這是事實,他也不敢隱瞞。
馬車緩緩向前,馬車裡卻很安靜,白麵無須男子越發的驚懼,渾身戰栗。
終於聽到上麵傳來中年男子的聲音:“封煜總是這麼胡鬨,可不行。”
“主子說的是。”白麵無須男子終於緩過來,主子這麼說代表的就是不追究自己,忙應聲。
“白石書院可以開學了,放著封煜這麼一直胡鬨,整個京城都要亂了。”中年男子緩緩的睜開眼睛,透過垂落的紗簾,看到兩邊許多人湊在一處,指指點點,隱隱還能聽到“征遠侯府”“虞大姑娘”的話,甚至還有“端王”的說詞。
原本的好心情,立時變差。
這一次出宮,原本心情極好,軟語溫存又是新鮮,許下的諾言也不少,這會覺得,自己還得好好想想……